沈芙蓉惊得张大了嘴巴,这时,清岚低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今儿清风楼被这位爷给包了。”
沈芙蓉听得又一个腿软,皇上来了可不得清场!
没错,那稳稳坐着的侧影,正是当今皇上晏圣宗。
不是说皇上身体抱恙吗?连太子出征的践行礼都没参加,怎么又突然来了这儿?
难道是想找点儿乐呵,以毒攻毒?
但皇上可能不知道,这清风楼名为青楼,实则早就不做皮肉生意了,只供老爷夫人、公子小姐们做些附庸风雅之事。
“参见皇上!”
沈芙蓉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晏圣宗跟前,先是同晏圣宗见礼,随之就要跪拜。
“是长宁啊!”
晏圣宗看到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摆了摆手,道:“在外面,宫中的礼便免了吧!不然引人注目。”
说着又招招手,让沈芙蓉坐到他身边,“朕见到好曲儿,一时忘乎所以了。”
“这是一支新曲,皇上爱听便好”,沈芙蓉扬起笑脸,“皇上怎么没有去送太子殿下?”
“朕年纪大了,不想见那等离别的场面。太子沙场征战多次,朕放心。”
晏圣宗一时有不少感慨,“想当初,朕带兵征战沙场,常常身先士卒,血染战袍,是何等的英武?眨眼间就这么些年了,朕也老了。”
沈芙蓉立刻道:“皇上才不老,长宁看皇上春风满面、神采飞扬,年轻的很呢!”
“哈哈哈”,晏圣宗大笑道:“你这丫头就是嘴甜!”
“嘻嘻”沈芙蓉嬉皮笑脸的跟晏圣宗说话,“皇上喜欢听新曲,不如来听听这儿的新节目吧?”
“哦?”晏圣宗饶有兴趣地问道,“是何新节目?”
“是相声,特别好笑,您一定喜欢听。”沈芙蓉极力推荐。
见晏圣宗点头同意,沈芙蓉招了招手,立刻便有两个头扎利落丸子头,身穿宝蓝色大褂的清秀姑娘走上了台:
姑娘甲:“我给贵人们说一段相声,名字叫《逗你玩》。”
姑娘乙:“哦?快说来听听!”
姑娘甲:“有一天,二狗坐在院子里,他娘在屋里洗衣服,来了一个老头,老头问二狗,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乙:“二狗说了吗?”
姑娘甲:“二狗告知了老头名字,完了这二狗又问老头,‘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乙:“老头怎么说?”
姑娘甲:“老头说,‘我叫逗你玩。’”
姑娘乙:“还有叫这名儿的?没听说过!”
姑娘甲比划了一下,咧着嘴乐:
“然后老头就把杆子上的衣服收到包里,二狗就冲屋里他娘喊‘有人把衣服拿了!’”
“他娘问:谁呀?二狗说:逗你玩。他娘说:这孩子。”
“老头又开头收晾衣杆子上的床罩子,二狗又冲屋里喊:娘,有人拿我们家床罩子,这时老头已经走了,他娘问:谁呀?二狗说:逗你玩。”
“他娘气呼呼的跑出来预备打二狗,看到晒的衣服没有见了,问二狗谁拿了?二狗说逗你玩,他娘问谁拿了,二狗又说逗你玩,他娘气的把他狠狠打了一顿,问人呢,二狗说:跑了,刚刚我告知你了。”
姑娘乙:“啊!”
……
“哈哈哈哈!”
台上相声一段接一段,台下晏圣宗被逗得哈哈大笑。
沈芙蓉瞧着晏圣宗一会儿仰头大笑,一会儿捧腹大笑,也不禁莞尔。
皇上听相声给人的感觉豪爽直快、轻松愉悦,不像前几日那些世家贵女们,碰到可乐的事儿,也不会捧腹大笑,非要使劲硬憋着。
不过那些贵女们原本就是琴棋书画全齐,行止坐卧端庄秀丽,双蛾颦翠眉,素肤若凝脂,人美话不多,能常来照顾她的生意就好,她也不好要求太高。
听完相声,皇上龙颜大悦,非要取下自己手上的玉扳指赏赐给沈芙蓉。
沈芙蓉哪里敢要皇上的贴身御用之物,因此两个人在这里捏着玉扳指,撕得跟过年往小孩兜里塞红包的亲戚一样。
“今日多亏了你,才让朕如此高兴,既然你不收这玉扳指,朕便赏赐你一些别的,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晏圣宗向沈芙蓉问,他倒是想要知道这个丫头想要一些什么赏赐。
“皇上,如您所见,清风楼早已改换了营生,长宁正想着给这清风楼换个名字”,沈芙蓉想了想说道,“如果您一定要给长宁赏赐,那能不能赐一块牌匾。”
晏圣宗大笑了几声,对沈芙蓉说道:“这有何难?铺纸研墨!”
几分钟后,晏圣宗手起笔落,大笔一挥,御笔亲提的“新风阁”几个雄浑大字便跃然纸上。
一旁的沈芙蓉凑过来,眼前一亮:“新——风——阁?好名字!”
三个字写的笔力遒健,龙飞凤舞。
晏圣宗哈哈大笑的放下毛笔,将这张纸递给沈芙蓉,“这幅字,朕就送你了。”从他脸上的笑容来看,他对这幅字是极其满意的。
沈芙蓉双手接过,行礼,“多谢陛下!”
不愧是皇上的墨宝,“新风阁”这三个字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人看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