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思衬几息,咬牙点点头:“可以。”
随后,她又瞧向安静站在一侧默不作声的桃夭:“公主,为保侯府名声,只能委屈你了。”
见桃夭挑眉看她,她生怕她拒绝,忙又补上一句:
“家宅安宁, 万事才顺意。今日事出突然,侯府的名誉都是多年打拼下来的,可不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毁于一旦了,希望你不要闹性子,理解婆母的不得已,有话咱们回府再慢慢商谈。”
这种话让桃夭倏地眯起眼,天大地大,侯府的名声最大, 所以她只能忍下屈辱和羞耻了?
可惜呀, 她没有这么高的境界,也没有这么好的觉悟。
她扫了一眼房门,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萧君彦气得额上青筋跳起,一声低吼,夹杂着浓郁的怒气。
他想大声喊桃夭回来,却被母亲张氏按住。
见桃夭开门离开,张氏脸色也不好看,不过此时桃夭不在场,她才能更好地发挥。
她瞧了还瘫坐在地哭哭啼啼的静尘一眼,面上的表情立刻柔和了下来。
她走前几步,亲自将静尘从地上搀扶起来,拉着她的手:
“你放心,你吃的苦,我不会让你白吃的,以后你再也不会吃苦了,今日你便跟我回府可好?”
“不,不要!”
静尘勐地抬起头, 红肿冰冷的眸子里带着不容拒绝,“我哪也不去!”
她挣脱开张氏的手,冲到庵主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声音颤抖:
“师父,求求您不要赶我走。”
“静尘,不管是不是你情愿,破戒就是破戒,若不严惩,恐怕难以服众。”
庵主不去看静尘楚楚可怜的眼神,心中一横道,“你既已破戒,便不再是我庵中弟子,从此,你还俗吧!”
静尘跪拜,泣不成声的道:“师父,我知错了,还望师父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赶我走!”
庵主摇摇头,“你已难心静, 恐日后俗念缠身,还是还俗比较好。”
静尘心中苦涩,跪地不起,“师父,我无父无母,自小随着师父长大,难道师父真的狠心……”
“不必多说了,”庵主打断了静尘的话,“你随他们去吧!”
静尘不死心,“师父真的不要我了吗?”
庵主却是闭上眼睛,捻起了佛珠,不再看她。
静尘凄然地看了庵主一眼,颤抖的裹紧了身上的衣袍。
“我不明白,明明不是我的错,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要责怪诬陷我?”
静尘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水雾一般的双眸渐渐转向大殿内的红柱上,眼底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
随后,她突然一头向柱子上撞去,瞬间,血流满地。
惊恐的尖叫声响彻在大殿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香消玉殒。
出了人命,京兆尹带人第一时间便赶到了现场。
屋中的张氏等人惊魂未定,还在心底纳闷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结果张氏一抬眼,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双幽寒的眼童。
她僵了一下,下一秒直接跳了起来,“是你!”
桃夭拍了拍手,“没错,我报了桉!”
她早就料到了这般结果。
她之所以选中静尘,就是因为这姑娘太过刚直,某些时候还过于偏执,根本不会屈从张氏的安排,更不会委身于一个坏了自己名节的男人。
所以,结局只有一个。
他们还真是没有让她失望呢。
他们不是要害她么?
危险来了,要么先发制人,要么坐以待毙,她当然是选择前者。
桃夭勾唇冷冷一笑,“这局面,还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呢!如今出了人命,已经算不得家事,还是到朝堂上分说吧!”
听清了桃夭的话,张氏心头一跳,忽然觉得自己踩进了一个火坑里。
她心下彻底慌了。
大公主这是中什么邪了?
一下子就绝情到这种地步。
“彦儿怎么说也是公主的驸马,公主当真要这般绝情么?”
张氏打了个哆嗦,心头漫起前所未有的不安,如今只能期望桃夭能以她皇家女的身份,为彦儿挡下这一灾。
她扫了萧君彦一眼,又朝桃夭柔声道:
“我知今日之事让公主不喜,可彦儿也是被人陷害的啊,还请公主息怒,我让彦儿给你赔个不是,此事不过是一件小事,也值得惊动朝臣?这不是让陛下为难嘛。”
桃夭挑了挑眉,“你说的有道理,为了一件小事,的确是不必惊动朝臣。”
张氏心下一喜,朝萧君彦递了个眼色,让他赶紧给桃夭赔不是。
“公主不要闹了,公主心头有气,要打要罚,我悉听尊便就是。”
萧君彦上前两步,无奈看着桃夭,一副她无理取闹的样子,“我答应公主,不纳妾便是。”
人都死了,还纳个鬼!
桃夭嗤笑一声,微微仰头目光近距离打量萧君彦,慢条斯理道:
“为了一件小事,的确是不必惊动朝臣,可人命关天,岂能是小事!”
萧君彦闻言,铁青着脸看着桃夭,攥紧拳头,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