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现的脚步声仿佛踩在所有人的心坎上。
石头顿时竖起耳朵,听着那仓促的落在地上的声音,眉头紧锁,颇有些紧张。
黎夜玉也提起神来,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大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慢慢的,一个身影从雾中浮现了出来,是一个砍柴的樵夫。
瞧见只是一个砍柴的普通人而已,石头和黎夜玉她们都不由互相看了一眼,舒了口气。
石头上前两步,出声问道,“这位老伯,打扰了,敢问此处乃何所在?前方可能通行?”
樵夫砍柴路过见一群人从身边过,也不甚太在意,此刻有人问自己,便停下脚步,答道:
“此地名为小龙山,距离京城三千里,几位是从外地来的吧,如此不知道此路起了雾是万不能前行的,便不觉得惊奇咯。”
石头挑眉问道,“老伯此话怎讲呀?”
“唉,一言难尽!”
樵夫轻轻地叹了一声,伸手指着一处回道,“诺,你们瞧。”
几人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方重重云雾后有一座古墓若隐若现。
樵夫接着道,“你们从外地来自是不知,这座古墓十分邪祟,每当它出现之时,林间必起迷雾,而迷雾会将人困于当中。”
石头一愣,“困于当中?”
樵夫点点头,“这个迷雾很厉害,有些人来到此处,能顺利的离开,但也有一些人自从进来之后,就再也出不去了,老朽以前上山砍柴时,也曾被困在这迷雾里面三四天,险些渴死、饿死。”
听樵夫说到“邪祟”二字,沈芙蓉几人默契地转头又看了几眼那古墓。
石头啧啧称奇,“居然还有如此怪异之事,迷雾因何而起?难道就没有人进古墓里去一探究竟吗?”
樵夫缓缓道,“探寻古墓又岂是容易之事?在如此浓雾中,这座古墓就算你看它近在咫尺,那你也永远走不到它跟前,等到迷雾逐渐散去的时候,古墓又会奇怪地突然消失不见了。”
听了这话,马车里的沈芙蓉秀眉微蹙,一座规模挺大的古墓又怎会凭空出现又突然消失?
不过是扰乱人心的障眼法罢了。
“不过有传闻说,这座古墓的入口早已经被人封死,而墓里埋葬的人,也早已化身成了吞云吐雾的恶鬼,甚至有人言,曾亲耳听到过古墓里传出的凄厉哭声……”
说到此处,樵夫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了一道紧张和不安之色:
“老朽也不过道听途说罢了,如今得赶紧回去了,年轻人,天马上就黑了,你们最好也不要一直待在此地啊!”
“多谢这位老伯。”
这时,马车里的沈芙蓉接口道,“只是我们几个是外来的,路过此地,现在天色已晚无处落脚,又迷路至此,不知老伯可否让我们借宿一宿?”
她说罢,对十月使了个眼神,十月立刻走下马车,掏出一锭银钱,塞到樵夫手里,“劳烦老伯了。”
樵夫目光又越过十月,看了看马车里的沈芙蓉、黎夜玉,和站在马车旁的石头,自觉他们看起来不像歹人,又加上手心里沉甸甸的银子,便沉吟道:
“老朽并无妻儿,家中倒是有不少空处,只是不瞒各位,老朽那里乃是竹林茅舍,望各位莫要嫌弃。”
沈芙蓉笑道,“老伯不必多虑,有能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我们又哪里敢挑剔?”
听沈芙蓉如此说,樵夫立刻干脆爽朗地应了,决定带沈芙蓉几人回自己家中。谷
因此沈芙蓉一行人没有再步入浓雾深处,跟着樵夫很快走出迷雾,折返回原来的道路上。
石头让黎夜玉出来驾车,自己接过樵夫的柴背到身上,一边儿走一边儿向樵夫打听附近道路的一些情况。
马车里的十月偏着脑袋向外看了看,随后眨了眨眼,朝沈芙蓉小声问道:
“夫人,那座古墓如此神秘,会不会是帝王之陵?”
沈芙蓉摇摇头,这古墓中埋藏的究竟是何人,得通过墓内的壁画和结构,再结合史料的记载才能断定身份。
虽然这座古墓从其规模来看有几分气派,但她不认为哪位皇帝会把陵墓建在这荒山野岭,大抵是某个大户人家,寻风水先生找的风水宝地吧。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里的一切犹如一个巨大的迷团,却又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吸引着她想要靠近。
……
樵夫的家坐落在山脚的一处高地,那里有一簇竹林,竹林里露出一重茅屋,茅屋两边都是菜园。
樵夫先将沈芙蓉、十月和黎夜玉三人领到其中一间比较宽敞的茅屋中,让她们在里面休息,随后又让石头随他去了另一间茅屋。
一路住惯了客栈,茅草屋便显得非常的简陋和低矮,不过好在樵夫是个利落人,屋内摆放整齐,看着很干净。
十月坐不住,在屋内踱了几步,嘿嘿笑两声,提议道,“夫人,闲来无事,咱们出去走走吧?”
沈芙蓉觉得这么早她也睡不着,不如随便在周围转转,便点了点头,“好!”
黎夜玉自然是紧跟俩人身后。
门外是一片清幽竹林,穿过竹林,便听到了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