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女子竟空手接住大汉打过来的鞭子,大汉用力向后拽,想撤回鞭子,可是女子的力气很大,根本不允许他再动分毫。
而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沈芙蓉恰巧认识。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当初一眼看中了北羌国使臣身边的随从乌元烈,自此被迷了心智,哭着喊着求她爹戍边将军进宫求封,自愿和亲到北羌国的朱姑娘——朱一嫣。
此刻鞭子的一端被朱一嫣紧紧握住了,大汉再次试着抽回鞭子,非但没有抽回,鞭子还被朱一嫣一个用力,抢了过去。
朱一嫣手中捏着鞭子,秀眉一蹙,瞳孔中翻涌着怒意,狠狠将方才大汉欲挥在沈芙蓉身上的那一鞭,反手挥到了大汉身上,怒斥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街行凶,杀虐孤弱?”
她要是再晚半步,后果不堪设想。
大汉“啊……”的一声,直接被鞭子的力道甩到了一边,脸上顿时鲜血淋漓。
目睹大汉被朱一嫣打的摔倒在地上,众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原本以为这逃跑的臭丫头要完蛋了,结果没想到,王后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并徒手接住了同伴的鞭子。
眼见大汉狼狈起来的那一刻,朱一嫣手里的鞭子像是敏捷的灵蛇一样飞了过去,大汉脸上顿时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再次被惨打一顿。
众人吓得脸色发白,连忙齐齐跪俯在地,嘴里连声道:“王后饶命,王后饶命啊……”
其中领头的那个大汉起身跪行到前头,朝着朱一嫣“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头:
“王后请明察,这女人本是我们春香院的逃妓,被我们兄弟找到却不肯乖乖跟我们回去,这才对她小惩大诫一番。”
“什么?”
朱一嫣蓦地转头看向沈芙蓉,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她是逃妓?”
什么逃妓,她在妓馆待了还不足一天,根本没接过客好吗?
沈芙蓉无奈地仰头翻了个大白眼,连忙为自己解释:
“我不是,我没有,他乱说的!是有坏人趁我昏迷时,将我卖进了春香院,我苏醒后,得知真相这才及时逃出来的。”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朱一嫣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众大汉,神情冷漠。
“这……”
众大汉面面相觑,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朱一嫣见状怒意横生,没好气的指着他们劈头盖脸地一阵臭骂:
“天子脚下,你们春香院竟敢做这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勾当,简直是丧心病狂!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们那狗窝给烧了!”
“不是的,误会,王后,都是误会啊!”
几个大汉咽了一口口水,赔笑道,“原是我们认错了人,我们要找的不是这位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就伤了人,是小的们不对,小的们知道错了。”
“哦,是吗?”
“是是是。”几个大汉点头点的像捣蒜。
朱一嫣冷冷道:“知道错了就好,今天我就绕过你们,若是以后再让我发现你们欺压良善,我定然不会放过你们的,行了,都滚吧!”
“多谢王后!”
几个大汉听完朱一嫣的话后,松了口气,连忙逃也似的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后,朱一嫣把鞭子往旁边一抛,接过身旁侍女的锦帕擦了擦手,瞥了沈芙蓉一眼,悠悠然地说道:
“我还以为,当初引得北羌国使臣和振威将军萧天陌争相求娶的周家小姐有多了不起,没想到居然混成了如此模样。”
这话伤害性不大,可侮辱性极强。
沈芙蓉挪了挪身子,感受到一丝凉意,她垂头看了看身上,这衣裳刚穿上时也算是严丝合缝,如今却是处处透风。
“我要说我不是您以为的那个人,您能信吗?其实我叫杜鹃,就是一个普通商人的女儿……”沈芙蓉尽量使自己的目光真诚,不像撒谎。
朱一嫣却轻笑出声,她慢慢蹲下身子,认真打量了沈芙蓉几眼,“是吗?你不是她?”
“不是,真不是!”
沈芙蓉再接再厉,声情并茂,“虽然我不知道您口中的是哪位贵人,但我也只是与她长得相像罢了。”
朱一嫣笑了笑,却弯身重新捡起了地上的皮鞭,捏着在手掌上轻拍了两下:
“既只是个商女,便拷问看看,说不定是哪国的奸细,诶,对了,我马车中还有断指夹、烙片……等刑具,玉官,还不把我的刑具端出来!”
那个唤作“玉官”的侍女答应一声,很快把一套刑具从马车上拿了下来,随后又取出几枚长针,朝着沈芙蓉慢慢的走了过去。
沈芙蓉看到那泛着奇怪光芒的长针,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欸别别别,我是我是我是,有话好好说嘛!”
“呵。”
朱一嫣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她觉得眼前这位,倒是有趣的紧。
见沈芙蓉承认了,她摆摆手让侍女把刑具端下去,扫了地上先前被沈芙蓉用碎瓷片划破喉咙,倒地身亡的两个人,缓缓对沈芙蓉说道:
“想不到你也敢杀人。”
沈芙蓉抬起酸痛如一滩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