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畹仪回道,“放心,只要你们诚心为我办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我已求父亲,将香草添到了我的陪嫁单子上,日后她就跟在我身边伺候。”
“老奴先替香草谢过大姑娘!”
那婆子得到了冯畹仪的保证,立刻喜笑颜开地对冯畹仪行了个大礼。
她们是家生子,从一出生就是府里的奴才,是生是死全捏在主人家手里。
她的女儿香草生得温婉可人,她舍不得女儿像她一般受苦,便想着为女儿谋个好前程。
这大姑娘马上就要嫁给三品大员周大人了,听说等周大人成了亲,周老夫人就会重回祖宅,大姑娘进府就能掌家。
她听府里去过周府的人说过,那周府真真是富丽堂皇,比皇宫富贵地儿也不差,倘若香草能陪嫁去周府,前程自然差不了。
另一个婆子却有几分疑虑,“大姑娘,如果夫人问起来……”
冯畹仪顿时脸色冷下来,“母亲若问起,就说我去珠玉阁逛了逛,莫提及见到周姑娘的事便是了。”
那婆子见冯畹仪面色不虞,忙不迭的回道:“是,老奴知晓了!”
冯畹仪看她一眼,淡淡道:
“知晓就好,我不喜欢多嘴的人,更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你明白么?”
婆子只觉得冯畹仪的话,仿佛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了她的心口一般,她脊背僵直,额头上也跟着浸出了冷汗: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冯畹仪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地扫过两个婆子,声音犹如鬼魅一般:
“若是叫我知道,谁在夫人面前露了话头,让夫人瞧出端倪来,可就莫要怪我翻脸无情了!”
两个婆子对上她森冷幽深的眼,立刻垂眸低下了头,“大姑娘请放心,老奴定会守口如瓶!”
冯畹仪看着两个婆子谦卑恭顺的样子,眼中划过一道满意的光芒。
她早就看清楚了,冯府就是个人吃人的地方,主子趋炎附势,下人贪得无厌,只要她用金钱收买,借利益拉拢,冯夫人的走狗自然就可以变成她的人。
想到这里,冯畹仪的脸上闪过一抹讽刺。
现在冯府的那些人,为了让她甘心情愿去做冯家往上爬的棋子,对她前所未有的好。
不仅恢复了她嫡小姐应有的待遇,还给她安排了最好的院落,新做了昂贵的衣饰,伺候的如同公主一般。
她除了不能见儿子瑄儿,他们对她可以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今儿一早,她故意将鬓角的翠玉流苏簪碰落在了地上,翠玉顿时摔碎了,她便借故要重新添置一些饰物,要求出府。
冯夫人面上答应了她,不过私下里却嘱咐了两个老奴好好盯着她。
只是冯夫人不晓得的是,这两个老奴早已被她收买。
冯夫人知道的,只能是她想让她知道的。
冯畹仪抬手抚了抚头上新添置的翠玉簪,其实冯夫人不必派人看着她,她根本就不会逃跑。
既然他们将她当成礼物推了出来,她便昂头挺胸的一路向前,重新享受到锦衣玉食,她也不愿再和瑄儿过回从前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了。
她决定好好嫁去周府,摆一个贤妻良母的虚伪面孔,搏一个贤良淑德的大好名声,把仇人全埋进坑里还要他们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
沈芙蓉带着十月和黎夜玉回到周府后,十月还在为方才的事情放不下:
“姑娘,咱们未来的主母软弱得像个包子,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黎夜玉闻言,屈指在她的额头上轻敲了一记:
“你什么时候才能机灵点儿?主母慈善,我们姑娘才好在她手底下讨生活,至少不会受苛责跟虐待。”
十月“哎哟”一声,抬手揉了揉额头,又向黎夜玉翻了个大白眼: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们姑娘乃是老爷最看重的嫡长女,也是唯一的嫡女,又何需看人脸色吃饭?”
“这可说不好,依我看那冯姑娘今儿这番做派,只是为让我们放松警惕,拉拢姑娘提前站到她那边。”
“她有拉拢姑娘的心便对了,老爷对姑娘宠爱有加,真真是拿姑娘当掌上明珠的,那冯姑娘再如何,也越不过姑娘去。”
听着两人斗嘴,沈芙蓉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那冯畹仪到底是软包子还是硬榴莲,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相信在她情报网的照妖镜下,任何妖魔鬼怪都无所遁形。
她这两天被父亲要给她娶后娘的事情弄得晕头转向,今天要不是出门去转了转,她差点儿忘了一件大事——大公主晏凤珠明日大婚。
公主大婚,她做为朝廷的三品大员之女自然要去参加喜宴。
想到上次在公主府发生的那些不美丽的事情,沈芙蓉不禁有些头大。
幸好这次举办喜宴的地方是镇国侯府不是公主府,不然她还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
翌日。
公主大婚,普天同庆,京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无数百姓涌上街头,夹道而待。
皇家嫁女自然排场十足,不计其数的嫁妆自皇宫正午门抬出,蜿蜒成一条长龙,与华美奢侈的十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