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郊野的河边鱼多又清净,沈芙蓉带着黎夜玉和十月做了张渔网撒在沿河处。
这渔网材质特殊,网眼较小,顶端系着很多的小铃铛,只要一有动静,上面的铃铛就会响个不停,显示有猎物落网。
沈芙蓉几人过来时,老远就听见铃铛“叮铃叮铃”乱响。
十月兴致勃勃地喊了声:“真的有鱼被网住了!”便先一步向河边跑去。
沈芙蓉也是双眼放光,忙和黎夜玉一起也赶了过去。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网里根本就不是鱼,被网住的竟是一个人,不,确切地说,是一个男孩。
这个男孩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挡在张秀娴的马车前,和一大堆小乞丐滚成一团抢鸡腿的那个黑衣小乞丐。
当时她和余重楼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珠儿,又看路边的黑衣小乞丐几人聪明,便给了他们些银钱,让他们设法拖住马车上的人。
后来救出珠儿后,她并未留意黑衣小乞丐几人去了何处,不想今日却在自己撒下的渔网里见到了。
沈芙蓉一边招呼黎夜玉和十月一起动手解网,好将黑衣小乞丐放出来,一边不解问道:“你怎么会掉到了这渔网里?”
黑衣小乞丐也认出了沈芙蓉,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刚要答话,却听一个清脆的女声斥道:
“好你个小毛贼,竟然藏在了水中!”
沈芙蓉诧异地转头去看,发现对方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
此刻这小丫头叉着腰,指着黑衣小乞丐满面怒容,“看你还往哪里跑,还不快将我祖母的钱袋还回来!”
黑衣小乞丐听了这话差点跳起来,“都说了我不是贼,那钱袋真的不是我偷的,况且有谁会故意藏在这么深的水中?又不是不要命了!”
“你还敢不承认?”
小丫头越说越气,“我祖母看你们可怜,才想命人施舍,你却这等忘恩负义,竟然想将这钱袋据为己有!”
“都说了我没有!”
黑衣小乞丐同样气得涨红了脸,“我也是想还给老夫人的!”
“那你为何跑?”
小丫头气得不行,她追了他几条街,一直追到了这里,两条腿快跑断了。
“你不追我能跑吗?”
黑衣小乞丐觉得很冤枉,确实有人贪心偷了老夫人的钱袋,可却不是他。
他发现后立刻动手将钱袋抢了回来,本欲找到老夫人将钱袋还回去,却被这莫名其妙的丫头一路紧追不舍。
沈芙蓉在旁听两人打着口水仗,作为一名资深的吃瓜群众,她好像已经清晰地认识到,这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
她便适时开口道:“此事其实也简单,小乞丐你将钱袋还给这个小姑娘,小姑娘拿去还给你祖母不就行了。”
岂知听了她的话,黑衣小乞丐和小丫头却异口同声道:“不行!”
黑衣小乞丐不满道:“我怎么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她并不认识老夫人,只是想借此将钱袋据为己有呢!”
小丫头也立刻回嘴道:“光还我钱袋可不行,我要带他去见祖母,让祖母报官将他抓起来!”
沈芙蓉顿觉头疼,“你们自己玩吧,走时别忘了将渔网帮我丢回水中。”
她说着站起身,准备带着黎夜玉和十月去别处溜达一圈。
“不行,你不能走!”
岂知小丫头见沈芙蓉要走,立刻伸开双臂挡在她的身前,“你和你的渔网可是人证、物证,你们得留下来,和我一起等祖母过来。”
“啧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拦我家姑娘,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啊!”
黎夜玉说着上前一步,伸手拎起小丫头的后衣襟,打算将她提溜起来放到一边,好给沈芙蓉清路。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啊——”
小丫头的双脚脱离地面,立刻惊恐地尖叫起来。
“住手!”
就在这时候,一声高声喝止声传来。
黎夜玉停下手中动作,回头一看,只见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路口。
轿帘被掀起,随后有一位贵气逼人的老夫人,在婆子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下来。
“祖母!”
见到老夫人,小丫头立刻双眼含泪,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带着哭腔哽咽道,“她们欺负我!”
嘶,这小丫头小小年纪,一手告黑状却玩得炉火纯青啊!
沈芙蓉顿觉不妙,黎夜玉也扔烫手山芋似的,连忙松开了拎着小丫头后衣襟的手,开口澄清道:
“我可没有欺负她,是她非要挡我家姑娘的路,我也只是想请她让开而已。”
老夫人目光冷凝的扫视了沈芙蓉、黎夜玉几人一眼,目光落在小丫头身上,“月儿,怎么回事?”
被唤作月儿的小丫头摆脱了束缚,立刻跑到了老夫人跟前,红着眼圈煽风点火:
“祖母,她们和那小毛贼都是一伙的,您快报官将她们抓起来!”
“你怎么还要胡乱冤枉人呢?”
一旁的黑衣小乞丐对月儿的言行十分不满,他几步走到老夫人跟前行了一礼,双手将手中钱袋奉上:“这钱袋真的不是我偷的。”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