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们有没有发现,芙蓉这丫头越长越像她死去的娘啦!”
提起沈芙蓉的亡母穆晚晴,村民们一阵唏嘘。
想当初穆晚晴来到他们沈家村时,可是在村里掀起了惊涛大浪。
穆晚晴人长得白皙貌美,声音犹如百灵鸟的歌声一般动听,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让人心动。
比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里姑娘,那简直就是天仙般的存在。
尽管她来历不明,仍惹得无数村里的小伙们趋之若鹜。
可最后不知为什么,穆晚晴却嫁给了当时最不起眼的沈大柱儿。
转眼那么多年过去了,前程往事如梦似烟。
穆晚晴已经死了多年,如今就连沈大柱也遭了难大限将至,真是让人不胜感慨。
这时,人群中有一人突然出声道:
“怎么我听说芙蓉这丫头已经和家里断了亲?”
“断亲?不会吧,断亲黄氏咋还能坐她的马车回来哩?”
“是真的,听说断亲书都签了。”
“你们也不想想,这黄氏和李氏以前是怎么对芙蓉那丫头的,动辄打骂不说,还想将她许给邻村那王麻子。”
“可不是,这王麻子生性残暴,上一个婆娘就是被他活活折磨死的,远近人家哪里还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也就这黄氏,为了几两银,不顾芙蓉这丫头的死活,硬是促成了这门亲事,这不是将芙蓉往火坑里推吗?”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哎,这丫头就是受不住才投了河,如今死里逃生,寒了心要断亲有啥稀奇?”
“今儿可能是看她爹快不行了,回来看上最后一眼。”
“呸!亏得黄氏还有脸坐人家的马车回来……”
村民们越说越激动,平时跟黄氏不对付的刘二婶上前两步,狠狠在沈家门前啐了几口。
她从前就看不惯黄氏那尖酸刻薄的样,两人平日里为了田头的一根葱、两棵菜没少干架。
刚才黄氏坐在马车上耀武扬威,刘二婶就恨不得拽下她来,抓花她的脸。
……
屋中,黄氏并不知道外面的村民已经把她抖落了个底儿掉。
她快步将沈芙蓉、萧天陌几人领到了沈大柱的屋里后,便开始一边抹泪一边哭诉道:
“芙蓉啊,你看看你爹,他不慎跌下了山沟,如今已昏迷了两天两夜,眼看就要活不成了啊!”
“我们请遍了郎中,连镇上的医馆都去过了,所有郎中都束手无策,你爹他只能这样躺着等死啊……”
她们所在的这个房间不大,虽然看起来像是被人特意整理过了,可还是透着扑鼻而来的腐朽之味,墙角的小矮桌上有盏灯,屋中却还是有些昏暗。
沈芙蓉看向床上的沈大柱,只见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横跨胸口的位置缠绕着绷带,大腿和手臂上也包扎着纱布。
鲜血在他的麻布衣上凝固成痂,把衣裤都染成了黑红颜色。
而他原本黝黑粗糙的皮肤,此刻苍白的不见一点血色,嘴唇发白发紫,渐渐微弱的呼吸预示着他也许不久将会离世。
沈芙蓉不由得蹙起秀眉问道:“郎中怎么说?”
黄氏回道:“郎中言其他部位不致命,但你爹身上这道横跨胸口的伤口颇为严重,生死只能听天由命,可你爹都在床上躺了这么久,眼看这就不行了啊!”
黄氏说着抹了把泪,大儿沈大柱可是他们家最大的劳动力,平时地头的活儿他一人干大半,他若真的走了,以后地里的庄稼谁收哇!
沈芙蓉心绪复杂,沈大柱看起来伤的很重,这要是在现代说不定能救回来,可古代的医疗水平有限,她纵然想救也是无能为力。
一旁的萧天陌仔细看了看沈大柱身上的伤,走到沈芙蓉身边低声道:
“我知道离这儿不远的牛岗村有一个大夫,医术甚是高明,幸许他可以治好伯父。”
“当真?”
沈芙蓉微微偏头看向萧天陌,“那我们去将他请来。”
萧天陌点了点头,又略显迟疑,
“只是他脾气古怪,从不轻易替人医治,唯有对了他眼缘的人,他才肯出手相救。”
沈芙蓉深吸了口气,“不管行不行,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虽然这爹不是个称职的好爹,也不是她这个来自异界孤魂的真爹,但如果能救,她还是要尽全力去救的,就当是还占据原主身子的恩情了。
既然知道了还有大夫救得了沈大柱,沈芙蓉、萧天陌、黎夜玉、黎夜澜几人立刻一起出门去寻。
几人一路疾行,很快到了离沈家村不远的牛岗村。
牛岗村地处驼峰山脚下,环境幽绝,风光秀丽,却因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平时很少有外人来这个小村落,村民们也很少走出村落去。
村口有一颗大槐树,树冠覆盖了周边约一亩地的方圆,几个老汉正坐在树下的石头上吧嗒着旱烟袋。
行在前头的萧天陌走过去打听,“敢问段神医可是住在这个村子?”
看见有陌生人过来,几个老汉不免多打量几眼,听到萧天陌的问询,几人皆大笑起来,
“我们这穷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