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贪得无厌的东西拉出去杖责五十,再交由慎刑司处置!”
奴大欺主?
难道!
王嬷嬷脑中灵光一闪,顿时大喊起来,
“殿下啊,求殿下饶了老奴这一回吧,老奴真是鬼迷了心窍啊!老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对凤唔唔唔……”
王嬷嬷只来得及嚎了两声,心里的话还没有喊出来,便被几个内侍堵上嘴拉出了大殿。
众宫女见状皆是心尖一颤,各个哆哆嗦嗦地屏息凝神,不敢再抬头。
杖责五十,不死也得丢掉半条性命,弄不好可能直接瘫痪在床,看来太子殿下这回是动了真怒。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院外王嬷嬷一声声的惨叫声便清晰地传入耳畔。
玉筝听得眼皮直跳,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晏子风脸上细微的表情,心绪有些复杂。
方才如果她没听错,王嬷嬷临被拉出门前,口中吐出了一个“凤”字,这让她心里莫名就咯噔了一下。
联想到王嬷嬷这些日子对凤七的轻慢,她不由得猜测,也许,太子被触动的发火点,根本就不是王嬷嬷的监守自盗,而是他在为凤七出头。
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让玉筝心底发凉,也多了一股深深的惧怕和威胁感。
她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心中越发的憎恨起凤七来。
她好不容易翻了身,绝不允许有人威胁到她的地位。
看来,她也只有设法除掉凤七了。
……
“姑娘,姑娘!”
春桃跨过院门跑进内院,一路跑着进了正屋。
屋里凤七听到后坐起了身,见到进门的春桃嗔道:
“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回头又要被大总管斥责不懂规矩!”
“知道了姑娘!”
春桃眼睛亮闪闪的,微微喘息着道,
“姑娘,好消息!那厨房的管事王嬷嬷被太子殿下罚了,如今正在挨板子呢!”
“听说足足五十大板,打完后还要被押送到慎刑司处置,叫她话里话外挤兑姑娘,如今可算得了报应,太子殿下此举真是大快人心!”
凤七眉头微蹙,沉吟道,
“竟然罚得如此重?你可知她是犯了什么错?”
听到这话,春桃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冷却下来。
她看了凤七一眼忙又低下头,轻垂的眼帘缓缓煽动,嗫嚅着道:
“听说、听说是王嬷嬷监守自盗,偷拿了玉筝拿来滋补用的血燕,被太子殿下发现……”
春桃话未说完,就见自家姑娘整个变了脸色,身体微微颤动,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她忙扶住凤七急声问道:“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凤七的面色早已惨白如纸,她愣怔在原地,睁大眼摇了摇头,像是没听清楚一般,勉强扯了扯嘴角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瞧着凤七的模样,春桃抿了抿嘴,垂下眸子。
如今整个东宫的人都在传:太子对玉筝是真心爱重,用情至深,容不得玉筝受半点委屈。
但是这些话,她又如何敢对姑娘讲?
可是此刻,哪里还用春桃再说什么?
凤七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后牵起嘴角,“我这里冷菜硬饭他不管,玉筝不过是少吃几两血燕他就心疼上了,呵呵,还真是够讽刺!”
见自家姑娘这时不怒反笑,眼中满是苍凉之意,春桃的心莫名地颤了颤,“姑娘……”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
春桃见凤七满脸的受伤,知道她定是心里难受得不得了,便红着眼睛依言退了下去。
等春桃走后,凤七心口一痛,再也强撑不住,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心痛到极点,凤七感受着胸腔中气血的涌动,强咽下喉间涌出的阵阵腥甜,大口的喘着气。
等缓过劲儿来,她挺直脊背,从怀中掏出锦帕,淡然的将唇角的血迹慢慢擦去。
片刻后,沾血的锦帕被扔出后窗外,很快被调皮的风儿卷走,留下的尽是无边的落寞。
……
入夜,天空上偷爬进来的明月,将一个欣长挺拔的身影沐在月华之中,也将他映照得宛如谪仙,清雅飘逸。
太子晏子风在高高的阁楼上,默默的站在护栏边,远远望着凤七的院落,眼中的感情波涛汹涌。
半晌,他握紧了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在心中默默念道:
凤七,你等我,总有一日,我会携你之手,让你明白我对你的真心,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
翌日。
一身男装的沈芙蓉和余重楼一起来到了清风楼。
黎夜玉为了跟在沈芙蓉身边,也特意换上了男装,打扮成了男子的模样。
清风楼的老鸨见着几人很是热情,“哎呦,这不是余公子和沈先生吗?您两位爷可有日子没来了,快快里边请。”
她说着,又扭着水蛇腰看向黎夜玉,香帕也跟着甩到黎夜玉身上笑道,
“咦?这位爷看着有些面生,可有相好的姑娘啊?”
黎夜玉脸上有点窘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