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蝴蝶,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他做事到底有没有点谱?”
蝴蝶盯上了猴年的生肖邮票,这个新情况虽然对追捕工作有极大的帮助,但同时,它也完全打乱了之前的布署。别的不说,针对这一新出现的情况,很多布置就必须要重新调整了,这还没算从这个新情况引申出的其他推测……也难怪韩红梅会如此的报怨,这就好比是家里要来客人,你辛辛苦苦准备了一满桌子丰盛的美味,可事到临头,对方却突然打个电话来,说他想吃西餐一样,换谁都得郁闷。
而且,不单单只是调整工作,增加了工作量和难度的问题,最关键的是,蝴蝶的这一举动,实在是让他们无法理解。
王珂就满是怀疑的说道:“这会不会是他故意布下的疑阵?要说他购买古董我完全可以理解,可买邮票算怎么回事?这东西虽然也有人收藏,但好像并不值钱吧?几分钱一张的东西,就算将来涨价,能涨到多少?了不起涨个几十上百倍,也就是几块钱,除非是大批量的购买,否则能赚多少?”
听到这话,众人虽然没有表态,但也是暗暗点头:不是他们见识少,而是中国的国情下,这种行为确实让人无法理解——邮票这东西,不像是古董和金银玉器,它本身就是政府发行的一种消费凭证,要说收藏价值,确实是有,但要说这东西在几十年后能成千上万倍的升值,甚至变成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那实在就有些扯蛋了:真要这么值钱了,政府难道不会开动机器,再印一批么?这可比印钞票爽多了,还不会影响物价平稳,何乐而不为?
在这其中,只有李悦新的想法才稍稍有些不同,因为对国外的经济市场规律了解得更多,所以,对于某一种邮票会在未来突然变得很值钱这种事,接受起来也就容易得多了——说白了,这其实就是一种资本的炒作,与古董的炒作没什么两样。
而赵忠义,则从另一个方向否定了王珂的假设:“我认为他这并不是在误导我们的调查方向,理由很简单:他出现在邮局的时间是在枪杀案发生之前,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他的安全还并没有受到直接的威胁,而且以他的能力,就算想甩开我们的追捕,也不该是用这样的方法——用最快的速度买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回到他的世界,这才是最稳妥的。”
想了想,众人纷纷点头,就连王珂也认可了这一推测,不过,对于这样的结果,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真是搞不懂了,难道那些小邮票将来还真能变成宝贝?那咱们是不是应该通知一下相关部门,干脆多印一些,能给国家增加些收入也总是好事啊。”
李悦新立刻出言否定:“不,恰恰相反,我认为我们应该做的反而是要马上控制这种猴票的发行,虽然这种邮票现在本身就是供不应求,但在一些地方邮局里还是能买到一些的,既然蝴蝶对它感兴趣,那我们就应该将所有的邮票集中起来,然后只在几处固定的邮局出售,并且还要限量发行,每个人最多只允许购买一版,这样的话,如果蝴蝶对它还没死心,那他就一定会上钩。”
王珂眼睛一亮,接着说道:“这办法不错,不过,我们其实还可以更主动一些,可以派人到市场上去蹲守,就说手上有大量的猴票出售,但价格订得高一些,蝴蝶不是愿意花五百块一版来购买吗?我们就开价四百块好了,这样的话,就能将一般的收藏者隔绝在外,如果真有人愿意花这么大的价钱来购买,那他肯定就跟蝴蝶有关系!”
韩红梅轻轻点头,但又皱眉说道:“办法是好,但这么大的动作,该怎么跟相关单位协调?”
邮票的发行是由邮政部门管理的,这跟情报部门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系统,虽然理论上,情报工作确实拥有更高的优先级别,而专案组也有足够的权限作出这样的决定,但要想将其执行到位,也绝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那么轻松。
想想便不难理解,如果把国家比作是一台机器的话,那不同的部门就代表着机器上不同的功能模块,它们有的负责输送燃料,有的负责能量转化,有的负责动力输出,有的则负责废料排放,彼此之间既需要合作,但又相对独立。在一个完善的制度下面,所有的权力和职责都是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约的,国家的体制决定了它不可能会允许一个单位的权力能大到上管天,下管地的地步,除了中央政治局,任何一个单位都不可能拥有插手其他部门工作的权力,否则,这台机器就一定会出大问题,那后果是没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当然,以中央对蝴蝶的重视,像这样的要求,只要是一个报告上去,是没道理不批准的,但要让人家作出这样大的工作调整,甚至是违背了正常工作程序的事情,你总得给人个理由吧?而偏偏412案件的理由又属于国家最高机密,根本不可能向邮政部门透露,更重要的是,要完成这个计划,最关键的就是时间,因为蝴蝶一旦买到了他所需要的邮票,立刻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在发生了枪击案之后,谁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冒险再次回来,所以现在专案组只能跟时间去赛跑,以期望能在对方买到邮票之前,完成所有的布局。
不约而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老吴——在目前的情况下,除了向高层反应,让中央出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