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蝴蝶的住址并不难,新中国的执政力量是早就已经渗透到社会的每一个单元的,一个居民区里都住着哪些人,尤其是新出现的外来人口,这种事在其他国家里查起来或许会有些费劲,但对于新中国的执法机关而言,却只需要找到当地的派出所民警和居委会了解一下就行。
是的,方法就是这么简单,但正是这个简单到极致的办法,却构成了新中国最强大的监控体系,数十年来,不知有多少身负重任,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务倒在了这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大爷大妈脚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句话在中国绝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而是用无数罪犯特务间谍的鲜血铸就的传奇。
好像有些跑题了……还是将视线回到专案组。
蝴蝶的住址很快被锁定,同时,也让专案组了解了他这段时间来的动向:枪击案发生三天后,也就是政府刚好公布了案件告破的那天,蝴蝶便在这个小区里租下了一间房,据居委会的人回忆,这个蝴蝶平时并不怎么出门,也很少跟周围的人说话,但为人还算和气。他租的那间房,原本是一对小夫妻住的,夫妻俩都没有正式的工作,平时就靠摆个小地摊赚点钱,生意做得也不大,也不知蝴蝶给他们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这夫妻俩竟然将房子全让了出来,自己搬到父母家去住了。
对于蝴蝶,居委会的人了解的也不多,对他印象最深的一点就是这人似乎很好吃,并且花钱非常大方。
一般人家平日里吃饭,除非是请客,否则能见点荤腥就算不错了,再加上粮油都是要凭票购买的,每个月分到的就那么一点,要想再买,就得上黑市去花高价,哪怕是吃国家饭的双职工家庭也没办法长期负担,最多也只能每个月多买那么几斤油,做菜的时候可以多放一丁点,就这都足以让人羡慕了。
可这个蝴蝶呢?据居委会的人所说,他每天的生活简直就跟皇帝差不多,顿顿都是大鱼大肉,每天都要从外面买回一堆的好菜,什么鸡鸭鱼肉甲鱼牛羊排骨,买肉都只捡瘦的要,做饭的时候那油香都能飘出好几里,也不知放了多少油,几乎整个小区都能闻见。而最让人无法容忍的就是,这个人对粮食似乎毫不珍惜,他每顿吃不完扔掉的那些菜,甚至都有人偷偷捡回去洗洗后再吃,那作派,简直跟政治课本里的大地主,大资本家都有得一拼了。
也难怪得居委会大妈如此气愤,就算对蝴蝶的作风已经有所了解的专案组组员们听了,都感觉有些难以接受——虽然他们并不是很在意这点,但如此浪费和奢侈的行为,却也实在是太过违背他们的价值观……有钱是一回事,但那些食物可都是劳动人民的血汗换来的,难道不应该珍惜?既然明知道吃不完,为什么要买那么多?
……
“我还是坚持我原来的观点,对蝴蝶必须加以控制,他的能力必须要掌握在国家手中,我们不能把国家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这样一个道德低下,唯利是图的人身上,这是对国家的犯罪!”
车上,王珂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观点。在他看来,就蝴蝶目前的表现来看,这样的人是根本无法信任的,让如此重要的能力掌握在一个唯利是图,贪图享乐的人手中,这就是对党和国家的不负责任。
这个观点,其他人其实也是认同的……只是,正如他们之前所争议的那样,在真正弄清楚蝴蝶的能力之前,冒然采取这样强硬的手段,无疑是要承担巨大的风险的,对此,李悦新反对的最为激烈。
“我想我们有一个原则必须要先搞清楚:蝴蝶是很重要,但他不是罪犯,更不是我们的敌人!是的,他的人品和道德,还有价值观,确实与我们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也很难让人信任,但我还是要强调:他不是我们的敌人!相反,我们需要他的能力,需要他的帮助!在事态没有恶化到不可挽回之前,过于极端的手段,只会将他推到我们的敌对面。”
王珂不以为然:“敌人?就他?要不是有那穿越时空的能力,收拾他这样的,一个小片警就够了。”
李悦新皱眉说道:“王珂同志,我认为你这种态度很有问题,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的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小片警就可以收拾的混混,而是一个可以穿梭于两个时空,掌握着无数资源和科技,以及重要情报信息的神秘人,我们可以鄙视他的人品,但我们没有资格去轻视他的能力和破坏性!”
王珂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一时语结,便没再反驳,而这时,老吴显然也作出了决定。
“悦新同志说得对,蝴蝶不是我们的敌人,至于他的那些……生活习惯,我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无非就是一些年轻人爱犯的小毛病,只要他没有出卖国家的利益,没有做出有背于中国人良知的事情,依然是可以团结的对像。”
韩红梅迟疑道:“可从他以往的行为分析,他对于我们可是相当警惕,甚至是排斥的,如果我们冒然接触他,会不会导致他再次消失?”
想了想,老吴突然将目光转向了赵忠义:“小赵同志,你是唯一接触过蝴蝶的人,依你看,我们该怎么接触他,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赵忠义略作思索便答道:“直接表明身份肯定是不行的,因为从他现在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