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州城北,一片碧色大草原。
一条小河向前蜿蜒流淌。
河畔,星星点点竖起无数帐篷。
一座顶部镶嵌有白银的大帐之内,一个中年文士手持羽扇,坐在一张羊皮上,双目微眯,不时取过案几上的酒水一饮而尽。
这时,门帘被掀开,一个西塘将军走了进来。
“桑多,不要着急,先坐下来喝一杯。”
中年文士说完,让身旁的侍从倒了一碗酒。
西塘将军微一沉吟,来到了中年文士近前,取过酒水一饮而尽,随后将酒碗递给了一旁的侍从。
“桑多,你先不要说话,让我来猜猜你的来意。”
“你定是见沙州城大战连日,急不可耐,想要率军出征了吧。”
桑多向中年文士一抱拳。
“大人,咱们在这里已呆了三日,黑莲教的沙千里已数次派出使者让我军增援,不知大人为何按兵不动?”
中年文士却是一笑。
“沙州城,不是那么好打的。”
“噢?”桑多看向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道:“沙州城中,聚集了一万余大赢在西域的军队主力,这些军队大多是中央禁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斗力强悍,你看,黑莲教近二十万人打了三日,却无法攻下沙州城,如果咱们去打沙州城的话,那必然损失惨重。”
“大人的意思是,让黑莲教先去打沙州城,咱们渔翁得利,可是末将看,沙州城内外攻守双方已都疲惫至极,这个时候咱们出击,定可收拾残局,一举荡平沙州。”
“呵呵,不急。”
“不急?”
中年文士一点头。
“是啊,时候未到,不必着急。”
“报,黑莲教使者在外求见!”
一个侍卫进帐禀报。
中年文士淡淡道:“让黑莲教使者入帐。”
片刻后,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进入帐内,向中年文士一拱手行了一礼。
“圣教五行使张勇参见大人。”
“不知使者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张勇一脸急切道:“圣教正在全力进攻沙州城,不过城内赢妖战斗力很强,教主命我前来向大人请求援兵,愿大人速发援兵,攻下沙州城。”
中年文士却是将手中羽扇一摇,微微一点头。
“使者请回,我知道了。”
张勇一惊,忙又问:“不知大人何时能发援兵?”
中年文士却说:“待机而动。”
一听这话,张勇差点儿没气吐血。
他也看明白了,西塘人这是在坐山观虎斗啊,没有足够的筹码,怕是无法打动西塘人。
一咬牙,张勇只好托出自己的底牌。
“本使前来之时,教主托我给大人带句话,只要西塘能助圣教占领沙州,那么圣教愿割让与西塘相邻的高州等三州。”
中年文士双眼微眯,只是淡淡道:“知道了。”
“大人,你……”
“使者请回,援兵很快就会到达。”
一听这话,张勇松了一口气。
“如此,那我就回去复命了。”
张勇离开了大帐。
一旁的桑多连忙对中年文士道:“大人是想要出兵了吗?”
中年文士却摇了摇头。
“时机未到。”
“大人所谓的时机是何时?”
中年文士只是淡笑。
“我既然已答应黑莲教,自会出兵,不过,想让我西塘为黑莲教火中取栗,这样赔本的生意,本大人是不会做的。”
“可是黑莲教答应要割给西塘三州之地……”
“呵呵……”
中年文士冷笑连连。
“三州之地又如何?你真的以为,凭着黑莲教能控制得了西域?就算他们打下了整个西域又如何?只要大赢军队主力一到,黑莲教的二十万大军必然顷刻间土崩瓦解。”
“在这场战事中,西塘军绝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们之所以参与到这场黑莲教组织的暴动中,乃是想让黑莲教拖住大赢,但是,以黑莲教的实力,最多是在西域拖住大赢,根本没有可能夺下整个西域。”
桑多这才恍然大悟。
“噢,原来如此,所有的一切,尽在大人的计划之中。”
“不错,本大人来前,德赞将军已对我面授机宜,西塘可以用西域拖住大赢,但绝对不能占领西域的州城,这样一定会激怒大赢,从而引发两国全面战争。”
“以现在的情况,西塘还不是大赢的对手,若是两国爆发全面战争,西塘必然处于下风。”
“末将明白了,这黑莲教不过是我西塘的一枚棋子,用它来牵制大赢,随时可以舍弃,但若是西塘出面,那么,就会引发与大赢的全面对抗,如此说来,咱们确是不能攻打沙州。”
“不错,咱们来沙州,只不过是给黑莲教稳定军心,若黑莲教连沙州都打不下来,那么,他们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弃之也无什么可惜。”
“可是万一黑莲教被沙州的赢军击败,就失去了牵制大赢的能力啊。”
中年文士眉头一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