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大赢与东夷边境处的空地上,已聚集了近万东夷饥民,他们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两口大锅,等待着可能存在的施舍。
远处的城楼之上,萧战嘴角现出一抹笑意。
“今日立十口大锅。”
“十口大锅?帝君,煮一次粥最少需要几百斤的粮食啊。”
身旁的孙万宗直呼肉痛。
萧战却并不解释,孙万宗只好吩咐人立起十口大锅,在锅中煮起米粥,还特意吩咐,在粥里放上些盐,然后分给东夷灾民食用。
第三日,大赢关隘外已聚集了数万东夷饥民。
萧战让人又坚起二十口锅,不断煮出粟米粥分给这些灾民。
一连施了七日粥。
到了第七日晚间,关隘外已聚集了近十万东夷饥民。
这天夜里,施粥完毕后,东夷灾民久久不散,依旧呆在原地等着第二日施粥。
这时,一名大赢将军从关隘内走了出来。
只见这大赢将军手中拿着一个铁皮筒卷起的大喇叭。
“都听着!你们都是东夷的子民,现在受了灾,理应由东夷官府来救助你们!大赢帝君仁慈,心念苍生,方为你们施舍米粥,但大赢与东夷毕竟是敌国,大赢也缺粮食,无法一直供养你们,在大赢与东夷和平之前,大赢再也无法供养你们。
都散了吧,莫要再来了,回去找东夷官府救助你们吧!”
那将军说完,下令将二十口大铁锅全都搬进关隘之中。
翌日,萧战再次来到城头,向城外举目眺望,却发现城外依旧是人山人海,那十万东夷饥民丝毫不见减少。
看得出,这些饥民是真的没有活路了,所以对大赢再次施粥抱有幻想。
孙万宗和周德公就看向萧战。
周德公问:“帝君,我军粮食充足,今日真的不施粥了?”
“不施了!”
萧战斩钉截铁道。
“不必再理会他们。”
孙万宗就纳闷了,问萧战道:“帝君为何之前要施粥给东夷饥民,而现在又不施粥了呢?”
萧战道:“过几日你自会知晓。”
孙万宗一笑。
“帝君心中所想,臣实在是无法知晓,不过臣相信,帝君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
“嗯,都洗洗睡吧。”
萧战转身离去,不再去看那些饥民。
萧战虽然离开,但关隘外的东夷饥民却久久不肯离开。
翌日上午,萧战再次来到关隘之上看向城外,却见十万饥民依旧守在那里。
这些饥民很是平静的坐着,已到了施粥时间,他们的眼中尽是期待之色。
太阳越升越高,直到过了正午施粥的时间,这些饥民的眼中终于露出绝望之色。
一个老人缓缓起身,对着关隘之上说道:“感谢大赢帝君的仁慈,我等感恩于心,请受我等一拜。”
老人向关隘深深鞠了一躬,随后转身拄着拐杖向东夷城池所在方向而去。
老人身旁,无数的饥民站起身来,他们依旧很是安静,纷纷转过身去,向东夷城池所在方向缓缓而行……
周德公道:“终于走了,这七日,浪费了咱们数万斤粮食。”
萧战白了周德公一眼。
“你在埋怨朕浪费粮食?”
“末将不敢,请帝君恕罪。”
周德公吓得连忙向萧战行了一礼。
萧战淡淡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在你们看来,用大赢的粮食来救助东夷的饥民,这是养虎为患。”
“臣不敢!”
孙万宗和周德公连忙想要解释。
萧战却一摆手,示意二人不要插言。
“朕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帝君,咱们何时攻打黑虎城?”
“呵呵……”
萧战轻笑两声,并没有回答,转身离去。
孙万宗与周德公却是面面相觑,不明白萧战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第二日,这些饥民并没有再回来,显然,他们已然对大赢施粥救济死了心。
第三日,一大早,周德公一脸兴奋的跑进了萧战的房间内。
“帝君,大喜啊!”
“什么事这么惊慌?扰了朕的好梦!”
周德公乐呵呵地道:“帝君,刚刚收到消息,黑虎城内昨夜发生了叛乱,数十万饥民突然冲入了黑虎城的城主府,杀了黑虎城城主,这些饥民还将黑虎城守军缴械,打开了黑虎城大门迎接我大赢军队到来!”
“噢,就这事啊。”
萧战伸了个懒腰,极为镇定,仿佛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时,孙万宗也一路小跑来到了萧战的卧室内。
“帝君真是活神仙啊!这黑虎城饥民造反,将守军缴械迎接大赢军队,莫非是帝君事先布置?”
孙万宗看着萧战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崇拜之色。
萧战却是一笑。
“用几万斤粮食,换来这黑虎城以及东夷十几万军队投降,难道不值得吗?”
一听这话,孙万宗和周德公完全反应过来。
果然,所有的一切都在萧战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