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刘重远没有证据,根本无法定他的罪。
“宣宗大历十三年,你初任慎刑司司首,至今共计二十四年又七个月,是也不是?”
“不错,但杂家二十多年如一日,禀公办事,从未贪污受贿,清正廉洁!”
“清正廉洁?田司首,你一年的俸禄应该是一百二十两银子吧。”
“怎么?有何不妥吗?”
“呵呵,就算二十五年,你每年都是一百二十两银子,那你至今的俸禄应该是三千两银子吧,我算得可对?”
“不错。”田伯年眯着眼睛答道。
“这是本总管刚刚收到的一份关于田司首财产的消息。”
刘重远说完,取出一张纸来,大声读道:“大历十四年,田伯年于徽州老家置良田三百亩,共花费六百两白银。”
“大历十五年,田伯年于徽州老家置三重大院一套,共计二百七十两银子,交由其兄田伯当居住。”
“大历十六年,田伯年于京师置豪宅一套,共花费五千两银子。”
“大历十七年,田伯年于京师购买商铺两间,共花费三千两银子。”
“永正七年,田伯年于徽州强买百姓良田千顷,以至百姓当街乞讨,饿死百人……”
随着刘重远的宣读,田伯年脸色剧变,汗水不断从额头滴落,他急忙狡辩道:“刘总管,这些都是污蔑之词!”
“是不是污蔑,只需调查一下就知晓,田司首,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这是杨三姐所呈上的血书,上有徽州府数百名百姓手印,田伯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田伯年身子一抖,一屁股坐在地上,颤声道:“杂家现在交代,还可算得上自首否?”
“晚了!”
刘重远冷哼一声。
“来人,将田伯年拿下!”
“喏!”
几个卫士片刻后已将田伯年拉走,刘重远对田伯年身旁的一个小宦官道:“小桂子,这一次你揭发检举有功,这慎刑司的司首,你先代理着,莫要出差错。”
“多谢公公栽培!”小桂子大喜。
他一个小黄门,一下成了慎刑司的司首,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虽说这个司首是代理,但小桂子明白,只要他事情办得好,这代理两个字早晚会摘掉。
当下小桂子连忙向刘重远行了一礼。
刘重远对自己此举,心中颇为得意。
慎刑司对他接下来的反腐工作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小桂子是田伯年的心腹,因此刘重远事先就已策反,得到了田伯年贪腐的证据。
如今刘重远掌控了慎刑司,便可以将宫中的那些蛀虫一个个清理掉。
田伯年被抓的消息像是插上了翅膀,只半天时间就传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田伯年可是宫中的元老,刘重远连他都给抓了,让许多身居高位的宦官都心惊胆颤。
此时的刘重远坐在慎刑司,又调了内务府各司首和麾下官员的档案,准备逐一排查。
已经一天的时间了,依旧没有人来自首,这并不是一个好信号,这说明,很多人依旧想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