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正无缘无故说出这话,让赵元享等人都惊呆了。
这还没开始打,就说要完蛋了,这特么是来捣乱的吧?
赵元享气的满脸通红,怒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来人啊,把何子正给朕拿下,拖出去砍了!”
两个亲兵走进来,一左一右抓住何子正,将他往外面拖去。
何子正用力挣扎,惶恐道:“皇上饶命,臣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皇上就算杀臣,也要让臣将事情原委说出来,到时要杀要剐,随皇上便!”
赵元享铁青着脸,挥手让亲兵停下,杀意凛然道:“何子正,朕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理由!”
何子正跪在地上,道:“皇上,刚刚这位将军说没有发现南诏人身影,而幽河州城墙破败,墙上还有血迹,这分明就是经历战争的模样,之前你派去给南诏引路的人不是回来说,南诏为了补充物资,决议攻打幽河州…”
“可是现在,幽河州城头上还是大楚将士,南诏人却不见了身影。”
何子正震惊道:“根据臣的猜测,南诏人或许是在幽河州吃了大亏,损失惨重,迫不得已之下只能离开,皇上,南诏已经无法赶来支援,我们独木难支,还是赶紧想好退路吧!”
“你这还不是胡说八道,南诏这次来了三万骑兵,哪怕横扫整个江南府都绰绰有余,更别提区区一个幽河州,他们能让南诏骑兵吃亏?”
秦霄天又跳出来反驳,“何子正,你曾经在朝中为官,肯定对朝廷有感情,自从举事以来,你就三番四次捣乱,莫不是旧情复燃,又和朝廷勾结在了一起?”
“放你娘的屁!”
何子正怒道:“秦霄天,你不过一个酸腐秀才,懂什么攻城掠地,只知道胡言乱语,都到了关乎生命的时刻,你还死不悔改!”
“你…”
“皇上,种种迹象,都表明南诏可能吃了大亏,没有南诏人的帮助,越州又固若金汤,以我等兵力,实难攻下,所以臣建议,赶紧派人夺回齐州,以齐州之坚,守住朝廷大军不是问题,皇上,不能再拖了,不然朝廷大军一到,我等必败无疑!”
赵元享皱眉,显然是在思考其中的利弊。
“皇上…”秦霄天急了。
“行了,这件事朕自有分寸。”赵元享沉声道:“放了他吧。”
他没有正面回应,不过从这句话中,就能听出很多意思。
秦霄天还要说什么,但是看赵元享脸色铁青,就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他虽说看不惯何子正,但也知道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不能因为看不顺眼,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何子正又道:“皇上,事不宜迟,你快些下令吧!”
赵元享纠结了一下,直接拍板道:“好,朕就信你一次!”
“来人啊,派一万五千兵马速速赶去齐州,告诉将领,攻不下齐州,提头来见!”
…
反军派出一万五千人,动静可不小。
越州派出的斥候将此事汇报给罗文后,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当即,同样有一队精骑离开越州,往相同的地方而去。
大楚弘德十二年七月二七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礼部原定在这一日正式举行登基大典,但是国内烽火连天,反军尚未平定,此时登基甚为不详,于是就将登基大典往后推迟,待平定叛乱的捷报传到幽都,再即日登基。
而混乱的天下,也在今天将发生转折。
这一天,赵元享派一万五千反军回救齐州,结果在齐州和越州之间的泗水一带遇到了朝廷平叛大军,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大战。
领头主将正是宁远将军李冰,罗文给他委派了一万七千步卒,三千骑兵。
李冰先派三千骑兵前去阻拦反军前行脚步,接着大军合流,对反军进行前后夹击。
反军被打的措手不及,军心大乱,血战了半天后,就逐渐出现劣势。
被斩杀的,或者淹死的,足有数千人。
反军架不住颓势,就只能边打边退,渡过泗水后,就赶紧西进撤退。
李冰丝毫不慌,继续带人追击。
这股反军在两地之间,已经退无可退,就算到了齐州,也会遭到城中守军的围攻,到时候就成了瓮中之鳖。
同一天,罗文下令朝廷大军主动出击,出城镇压反军。
无奈,赵元享只能命先锋部队迎击。
这支反军先锋部队的主将,就是曾经的白莲教天王夏侯玄。
赵元享造反后,就整合了自己全部的力量,白莲教五万核心也编入反军队伍,身为天王的夏侯玄就成了大将军。
城外杀声震天,哀鸿遍野。
赵元享在帅账中观察着战场的一举一动,最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他引以为傲的精锐,和朝廷大军的战力差不多,都是同一个货色。
或许在单兵作战上,他们的实力会更强,然而朝廷大军最厉害的就是并非个人战力,而是军阵配合。
这一点,反军就略有不足了。
单凭他的军队,强行攻城只会两败俱伤,在强大的守城器械下,越州很难被破。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