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以最快速度,将消息从荷花村传到幽河州。
听到南诏骑兵在城外小憩,众将士又慌乱起来。
士气这个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在这之前每个人都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可当听到南诏骑兵就在城外时,还是吓得不知所措。
陈知山见状,便沉声道:“放心,本官与诸位同在,城在人在,城破人亡,以此割发起誓!”
说罢,他便拔出旁边一位将领腰间的佩剑,再从头上扯出一缕头发,左手抻直,右手反手一割,就将一缕头发割断,然后丢下城头。
对于陈知山这个现代人来说,别说割一缕头发了,哪怕剃光头都行,完全没心理负担。
可将士们不一样,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了必要的修剪头发外,平常都是对自己的头发爱护有加,而且哪怕是修剪的头发,都会认认真真保存好,不敢有丝毫怠慢。
也不知道他们年纪大了掉头发时,会不会焦急,然后…就掉更多头发。
所以对众人而言,头发和生命一样重要。
这里有个小故事,是关于曹老板的。
建安三年夏,曹操亲率大军,兵发宛城讨伐张绣。
此时麦子已熟,曹操下令,“大小将校,凡过麦田,但有践踏者,并皆斩首。”
有了最高指示,谁也不敢拿脑袋开玩笑,经过麦田时,皆下马以手扶麦,递相传送而过,不敢践踏。
恰在此时,地里倏地飞起一只斑鸠,曹操的坐骑受到惊吓,窜进麦地,踩倒了一片麦子。
曹操随即叫来行军主簿,令其按规定治自己的践麦之罪。
主簿一听,忙说:“丞相岂可议罪?”
曹操解释道:“吾制定的法,要是吾自己都不遵守,那如何能让人信服?”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佩剑往自己脖子上比划,大概是在研究用哪个姿势割脉会比较帅。
众人一看,赶快拦住。
这时谋士郭嘉道:“古者《春秋》之义:法不加于尊。丞相总统大军,岂可自戕?”
曹操沉吟良久,才说:“既《春秋》有法不加于尊之义,吾姑免死。然军令如山,我死罪虽免,亦当割发代首。”
于是用剑割下一绺头发传示三军,算作自我惩罚。
这个故事作秀的成分很高,起码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但也从侧面表现出头发对古人有多重要。
而像陈知山身份这么尊贵的人,应该更注重这些事,结果他却当场割发明志。
感动到哭啊!
很多人暗暗抹了把眼泪,士气再次凝聚,一个个都握紧了武器,等候敌军。
…
柯耶奇眯眼望着幽河州城头的大楚将士,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
一群乌合之众,居然也敢掠锋芒,可笑至极!
南诏和大楚其实很少发生大规模战争,因为南诏四周的处境比大楚还要危险,一旦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亡国。
这次也是赵元享以利益相诱,答应无条件送南诏国两府,所以南诏才派了三万骑兵过来帮忙。
在柯耶奇心中,大楚将士就是纸老虎,边军应该是一个帝国最强大的存在,数千边军在他们面前都不堪一击,就这些歪瓜裂枣又能干什么?
不过在攻城战中,攻城一方总是吃亏的,而骑兵虽说能下马作步兵,但柯耶奇却觉得那是在侮辱骑兵。
最后经过商定,便由骑兵先锋以弓箭开路,向城头射箭,干扰幽河州的守卫,接着大部队同时冲锋,以最快的速度冲破城门。
这是骑兵攻城最暴力的办法,虽说会有些损失,但也是最快的办法。
“杀!”
柯耶奇一声令下,一千精锐骑兵便排列整齐,浩浩荡荡杀向幽河州。
一千骑兵攻城,顿时沙尘滚滚,遮天蔽日。
南诏骑兵最擅长的就是骑射,因为他们是游牧民族,马上射箭是基本操作。
箭矢从高空落下,幽河州城头的守军大吃一惊,立刻堆上箭垛。
咻咻咻!
密密麻麻的箭矢射来,有一些透过箭垛,射伤了几个将士。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这些人都是新兵,也没接受太多训练呢,现在受伤之后,哪里还顾得上守城,都捂着伤口大声哀嚎。
趁着这个空档,又一队骑兵轰隆隆奔向城门,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群骑兵盔甲异常沉重,没想到这竟然是重骑兵!
陈知山脸色变了变,骑兵攻城有两种方式,第一个就是拿着攻城锤,利用骑马时的速度惯性,快速顶撞城门。
第二个就是重骑兵,这个办法比较暴力。
全副武装的骑兵,无论是人还是马,都穿上了盔甲,这时候他们要是撞击到某种东西时,产生的撞击力可是很大的。
南诏骑兵手上并没有拿东西,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们想快速冲锋,直接撞开城门!
操,骑兵多就是任性啊。
骑兵对大楚而言,那可是重中之重,从来不会这么糟蹋,因为骑兵较别的兵种训练要更昂贵,价值也更大。
最关键的是马匹难寻,大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