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锤背上插满了箭,甚至还有几支是致命伤,然而他依旧强撑着从官兵营地回到了南州。
可等城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意志再也无法支配身体,终于倒了下去。
庞秋燕瞳孔一震,回想起撤退时王大锤帮她殿后的情形…
“王将军,你是为我殿后才被箭矢射中的吗?”
庞秋燕声音发颤的叫道。
王大锤目光涣散,努力抬起头,露出个扭曲而又难看的笑容。
“秋燕,原谅我直呼你的名字,你活着回来就好,这样我死的不…嗬嗬…”
现实终归不是小说或者电视剧,王大锤似乎还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就成了怪叫。
发出了几声弥留之音后,最后头一偏,气绝而亡。
庞秋燕眼泪夺眶而出,双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声。
幸好,天色昏暗,别人也看不到她的眼泪。
“操,杀了那群官兵,为王将军报仇!”
一个死里逃生的骑兵眼泪夺眶而出,激愤的喊道。
“对,给王将军报仇!”
几个死里逃生的骑兵都振臂高呼。
“报仇!”
“报仇!”
渐渐有几十人附和,接着便是几百人,所有人都叫嚣着报仇。
夏侯玄咬了咬牙,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大家情绪这么高涨,他要是说让先忍一忍,此事从长计议,那人心怕是直接就散了。
玛德,人心难得如此凝聚,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好,擂鼓传令,让所有人都他娘的起来,和官兵们拼了!”
经过这么长的追逐战,天已经蒙蒙亮。
战鼓一擂,还在睡梦中的贼兵瞬间清醒,他们都睡在城墙附近的地上,所以听到号令后,就赶紧爬上城头,罗列武器,开始新一天的惨烈攻守战。
…
营地帅账门口,陈知山披着大髦,面无表情看着收拾战场的众将士。
白天收兵之后,张守珪就找到他,说白莲教守城失利,肯定会剑走偏锋。
唯一破局的办法,就是逮住陈知山!
所以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可让陈知山生气的是,数千士兵围剿,居然还是让反贼跑了几个。
而且经过审讯,被俘虏的十几个贼兵,全都是普通的小角色,一条大鱼都没抓到。
反观大楚将士,死了一百多人,一无所获,这特么还先发制人,制个屁啊!
陈大人很生气,负责指挥晚上布置防守的将领全都被他叫到了帅账里,骂了整整半个时辰,其中没有一句脏话是重复的。
骂完了之后,才让他们滚去调兵遣将,准备来一次大进攻,以最快的速度收复南州。
一阵寒风吹来,陈知山打了个冷颤,便转身进了帅账。
里面五花大绑着十几个人,他们就是被俘虏的反贼骑兵。
这些人身上都充满了伤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这年头没什么日内瓦公约,虐待俘虏正大光明,所以逼供过程肯定很暴力。
“唉,十几个人,竟然连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难怪你们白莲教谋划了这么久都没能造反成功,这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怎么能做大事呢?”
陈知山失望地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
十几个骑兵苦涩笑了笑,就是他们能决定的事吗?啊?他们只是个小喽啰啊!
“对了,你们既然是精锐,那应该知道你们天王的身份吧?”陈知山问道。
“这…”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该不会认为还能够成功吧?想想看,这里只不过聚集了剑南府一府的兵力,而大楚有十五府,还有幽都的几十万大军,你们白莲教还有机会成气候吗?”
陈知山冷笑道。
当然,这么说完全是忽悠人,大楚十五府,总共凑了五十万大军,几乎就抽空了家底。
而幽都,确实有几十万大军,可那是大楚最后的家底,一旦动用,大楚就离亡国不远了。
不过既是逼供,那肯定要捡厉害的说,他们越怕越好。
果然,十几个骑兵一听朝廷还没动真格,就把他们打的丢盔弃甲,顿时就吓得丧失了信心。
陈知山趁热打铁道:“南州城一破,大军长驱直入,到时所有反贼都免不了被问罪制裁,罪名可大可小,皆由本官说了算,你们要是能说出点有用的事情,说不定本官可以饶了你们。”
十几个骑兵嘴唇微颤,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有人率先开口。
“天王的名字叫夏侯玄,至于他是如何发家的,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有一位大人物在支持他,白莲教的钱粮、武器,都是由那位大人物提供。”
“大人物?”
陈知山若有所思。
从知道白莲教的事后,他就一直怀疑白莲教背后有个反派角色在推波助澜。
经过一系列的巧合,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齐王赵元享身上。
这是最大的嫌疑人,他连铁这种东西都敢卖,而且还是卖给敌国,扶持一个白莲教又算什么?
不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