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山很理解他们的处境,但是理解不代表就会放过他们。
最起码,也要让他们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你们,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吧,本官会根据恶劣程度,酌情处理。”
“如果有谁谎报或者隐瞒不报,随时都可以揭发他,只要能有真凭实据,本官就免了他所有的罪,既往不咎!”
一听陈知山这么说,这些县令就争先恐后的说出自己知道的事。
首先是第一个县令,哽咽着娓娓道来。
他当县令三年多,原本勤勤恳恳,还算一个好官,直到上一年,南州将军陈虎派人将他掳进州衙,进行了一场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
身体折磨很简单,就是将他关进大牢里,精神折磨就是不给他饭吃,然后每天给他洗脑,让他要效忠吕青云。
堂堂一个县令,竟然被如此虐待,然而却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就这么软硬兼施下,他只能臣服,选择成为吕青云的狗腿子。
不止是他,其余所有县的县令,都遭到了同样的待遇。
通过一系列折磨,众县令最终还是服软,成了吕青云的走狗。
但是有十一个县令这么多,吕青云虽然控制住了他们,但也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太多人知道,所以这些县令只知道吕青云不是个好官,其他就一概不知了。
不过经过这次灾民的事情,他们或多或少也察觉到了什么。
因为发生灾情后,吕青云第一个命令就是让每个县统计好灾民数,可最后并不是送到南州救助,从县里出去后,灾民就由陈虎接管,最后甚至连他们也不知道人送去了哪里。
这不一百一千,而是整整一万人,这个人数已经相当于一个小县城了,这么多人消失不见,背后肯定有个大阴谋。
只是他们屈服于吕青云的淫威,不敢说出来罢了。
但是现在吕青云已经伏法,南州被钦差接管,只要他将吕青云的罪状上奏朝廷,那吕青云就绝无再翻身的机会。
所以,一群县令才敢揭发吕青云做过的坏事。
不过口说无凭,陈知山让每个人都把吕青云做的事写出来,然后亲笔画押,这就是呈给朝廷的证据了。
最开始县令害怕波及自己,支支吾半天也不肯写。
最后陈知山让他们可以避重就轻,把自己从事情里摘出来。
说了半天后,他们才答应下来,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关于吕青云等人做的坏事都给写了出来。
陈知山随意拿起一张看了一下,我嘞个乖乖,简直就是令人发指啊。
“这个和六十岁老太婆你侬我侬,你是认真的吗?”陈知山拿着纸,一脸嫌弃的说道。
“陈大人,罪多不压身,反正他死定了,多点罪名又能咋样?”那县令恨恨地说道。
“…”
陈知山紧紧抿着嘴唇,用力一点头。
果然不能得罪读书人啊,历史上很多名人就是因为得罪了读书人,然后就被各种抹黑,真正的遗臭万年。
不过想想也是,吕青云真正的罪名是勾结白莲教,企图谋反,光是这一条罪名,就足够他死十几回了,至于其他那些什么猥亵老奶奶,又喜爱男风等等,都不重要,最多就是把他的名声再搞臭一点罢了。
十一个县令,写了四十多张纸,上面陈列出的每一条罪状,都罪罪当诛,这下就算是皇上出面,都保不了他。
拿着这些罪状,陈知山又亲自写了一封笺文,将吕青云三人最主要的罪状写了出来。
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张旗和王德,私自贩卖官粮,不死也一身残。
将笺文写好之后,陈知山盖上钦差大印,然后叫来几个侍卫,让他们将所有公文都送到幽都,交给皇上。
再这之后,陈知山又口头警告了十一位县令,让他们以后别再和白莲教扯上关系,否则否则后果自负。
一众县令立刻点头保证,保证以后一定当个好官,绝对不会再做出损害百姓利益的事。
至于南州城外的一万多灾民,其中因为混迹了不少的白莲教人,所以陈知山并没有放他们离开,而是继续控制在南州城外。
每天吃粗粮,睡在临时铺好的草席。
这些灾民们习惯了没东西吃,没地方睡的日子,现在官府能提供吃的和住的,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他们习惯,不代表白莲教的人也会习惯。
或者说,就算习惯了,他们也不敢一直待下去啊,这次没完成上面给的命令,要是没早点回去汇报的话,说不定会被当成是投靠朝廷,那时候他们可就真是走上一条死路了。
于是过了五六天后,白莲教的人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灾民中时不时有人闹事,而且对方还企图把事情闹大,让所有灾民再次变成乱民。
只可惜,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当事情还没闹大的时候,就有士兵找过来,然后以破坏稳定为由,将他们给带走了。
其他灾民已经习惯了安稳,猛然跳出几个搞事情的家伙,肯定是对他们恨得牙痒痒。
所以这些闹事的灾民被带走时,他们并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