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陈知山问道。
张旗浑身颤抖,惶恐不安的说道:“吕大人确实吩咐小人做了不少坏事,比如私加赋税,偷卖官粮。”
陈知山皱眉,“那灾民的事呢?”
张旗道:“这些小人就不知道了。”
陈知山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二人确实应该不知道白莲教的事。
否则的话,在乱民攻城的时候,他们应该就有所察觉,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自己软禁了吕青云他们。
因为这件事陈知山根本就没打算隐瞒下去,否则他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南州军的副将。
甚至于,王德他们应该都不知道有地道这件事,否则他们刚刚不会露出那种惊讶的表情。
但是,要把那么多灾民给悄无声息送出城,肯定还有其他人接应。
“对了,南州那些县令呢,去把他们都叫来!”
陈知山一声令下,南州军便出了南州,去将下辖的十一个县令都叫过来。
这些县令似乎都知道了南州的事情,到了南州之后,一直沉默不语,低着头连话都不敢说。
陈知山目扫了他们一眼,一共十一个人,居然没有一个敢抬头和他正视。
同为县令,陈知山觉得这群人真特娘的丢人!
就不能学学自己,还是个九品县令的时候,就敢硬怼州衙通判。
为啥?因为问心无愧呗。
这些个人越是心虚,就代表他们越有问题。
“吕青云的事,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吧,现在他畏罪潜逃,就等于默认了所有罪名!”
陈知山冷笑道:“身为南州知州,竟然贪赃枉法,私自贩售粮仓官粮,导致无粮可以赈灾,让灾民因为吃不到粮而滋扰生事,现在出事之后,又畏罪潜逃,等本官将此事上奏朝廷,他肯定免不了被杀头!”
说这话的时候,陈知山盯着那些县令,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十一个县令,先是错愕了一下,接着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没想到,吕大人竟然是这种人,连粮仓里的官粮都敢售卖!”
“就是,现在还畏罪潜逃,陈大人,下官觉得你应该立刻上奏朝廷,让朝廷撤了他的官职,再搜捕他的下落!”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言辞正义凛然,仿佛他们就是至高无上的神,而吕青云这位曾经的上官自然就成了唾弃的对象。
陈知山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一直都是冷眼旁观。
“不过在吕青云的书房里,发现了一本册子,上面提到了白莲教,本官也没想到,吕青云居然是白莲教的人,你们猜猜,本官为何将你们给叫来啊?”
听到这话,十一个县令脸色瞬间煞白,彼此面面相觑,再没有了刚刚的活波开朗的模样。
看他们这个反应,陈知山眯着眼,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你们再猜猜,那本册子上,都有哪些人的名字啊!”陈知山脸色一冷,大声质问道。
噗通!
有人跪下来,颤抖着磕头求饶,“大人饶命,下官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才做出了那些事情。”
陈知山摇摇头,没有理会他,而是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
“一个人的事,本官为何要把你们所有人都叫过来?还是自己乖乖认了吧,别让本官念名字,多丢脸啊。”
说话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指,就好像能玩出什么花儿似的。
这个动作,对县令而言那是压力十足,他越漫不经心,就越让人心惊胆战。
如今南州的军政都归陈知山管理,连吕青云都逃了,他们哪里还敢有反抗的心思啊。
被稍微恐吓一下,又有几个县令跪下去求饶。
“没其他人了吗?”
陈知山瞥了剩下几个人一眼,道:“你们五个,把自己做的事交代一下,只要没太过分,本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你们。”
五个县令大喜过望,连忙道:“陈大人,您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们敢于认错,最起码还知道羞耻,总比那些死要面子的人好!”陈知山板着脸,道:“接下来,本官念到名字的人,一律不会放过!”
噗通!
还没开始念呢,剩下六个县令也不敢有任何犹豫,直接跪在了地上。
“陈大人饶命啊!”
“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陈知山叹了口气,心中苦笑。
就说单凭吕青云他们,很难让所有灾民都主动离开家园,任由白莲教摆布。
现在看来,果然是有这些县令在背后帮忙。
这次洪灾破坏最多的就是地方乡镇,而这些乡镇出了事之后,肯定会先由县衙处置,等县衙处置好了之后,再由交由州衙。
只要这些县令先给灾民做好思想工作,让他们配合州衙的行动,那吕青云他们行动起来就简单多了。
“没想到啊,整个南州,从上到下都是白莲教的人!”
陈知山冷眼看着他们,道:“按照大楚律例,任何官员敢和白莲教扯上关系,一律抄家杀头!”
“大人,我们…我们和白莲教没什么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