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山入座之后,赵文嗣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全程他的脸上都带着和煦的笑容,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配合上他那俊朗的外表,陈知山甚至还想往他脸上泼点硫酸。
赵文嗣坐回到位置后,又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
整个过程就透露着两个字:优雅。
“现在人既然已经到齐了,那就开始宴会吧,不过在宴会开始之前,本王还有一件事要拜托诸位!”
赵文嗣朗声道:“本王素来喜爱诗词歌赋,诸位都是黔州地界有名望的文人,不知道能否为本王作上一首?”
“如果有人的诗词甚得本王之心,那本王一定会重用!”
赵文嗣这番话,对文人来说杀伤力确实很大。
以他们的资质,就算是考上进士,最多也就是到一个偏僻的县城当个县令,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留在幽都,当个京官。
不过这个希望十分渺茫,因为自古以来,除了状元、榜眼、探花之外,罕见有人能留在幽都。
像他们这些一没有背景,二没有出众学识的文人,这辈子顶天也就是个县令了。
但如果跟着赵文嗣混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人家怎么说也是个王爷,跟在他身边,接触到的人和事,那是截然不同的。
当即,便有文人开口问道:“殿下,不知道这次以什么为题啊?”
赵文嗣沉吟片刻,才开口道:“大家写诗词歌赋,向来是有感而发,如果有条条框框束缚的话,反而限制了大家的发挥,所以本王决定,这次大家自由发挥,就写自己擅长的东西就行了!”
话音落下,就有人文人站起来,自信满满道:“殿下,我有一诗,请殿下静听。”
“嗯,念吧。”赵文嗣笑呵呵道。
那人站起身,双手背负在身后,头还风骚地扬起四十五度角。
暗自陶醉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道:“风中影摇曳,簌簌烟波灭。何来叹息声,山中一老妪!”
“好,不愧是建才兄,果然是大才啊!”
有认识他的人立刻就鼓起掌来。
有人起哄,其他人肯定也是跟着一起,转眼间夸奖的人就越来越多。
赵文嗣有些懵,以他的眼力劲儿,着实看不出这首诗好在哪里。
但这么多人都在说好,赵文嗣就只能跟着随波逐流了。
没过多久,又有人站起来,道:“殿下,我也想了一首诗出来,请您品鉴。”
说罢,他也开口道:“山有坚韧石,千凿石不开。春风又一年,唯有暗香来。”
“好啊!好!”
又有人拍手叫好。
赵文嗣这下是看出来了,只要他们能写出来诗句,那这群人都会叫好。
不说意境和文笔,这群人叫好纯粹是外交敷衍,俗称谁也不得罪。
不止文人才子,还有前两排的官员,也都开始执笔书写起来。
能成为官员,最低档次也是贡士,所以知识方面肯定没问题。
赵文嗣看到官员写得诗词后,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对嘛,这才是正常文人该有的水平!
每个官员都写了一首出来,赵文嗣也都很满意。
但是随后,他便皱了皱眉头。
因为,他发现好像少了一个人啊。
仔细对比了一下署名,很快他就知道了是谁没写了。
“陈大人,这人人都有写诗作,为何就你没写啊?”赵文嗣眯了眯眼,问道。
陈知山奇怪道:“殿下,这宴会没有规定一定要写诗词歌赋吧?”
赵文嗣无语凝噎。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在场所有人都写了诗词出来,就你一个人不动笔,这是不将众人放在眼里啊!
赵文嗣干咳一声,道:“陈大人不想写就算了,都说有才之士性子高傲,不轻易动笔,看来陈大人也是这种人啊。”
赵文嗣这话,明显是将陈知山给抬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他要是再坚持不写的话,那就是不给众人面子。
“呵呵,陈大人年少出名,又立下这么多功劳,甚至还被朝廷嘉奖,性子高傲也正常。”一个县令冷笑道。
而另一个县令则是轻笑道:“话不能这么说,陈大人日夜操劳,将幽河县治理的井井有条,写诗不过是闲来雅事,如何能与国家大事相比?”
话虽说这么说,可还有不少才子怒目相视。
原因很简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赵文嗣现在生气,还是陈知山惹他的。
这些文人都想在赵文嗣面前刷存在感,只可惜苦于没机会。
现在陈知山惹到赵文嗣生气,只要他们能给陈知山难堪,那不就能引起赵文嗣注意了吗?
“呵呵,陈大人身居高位,不将我等穷酸文人放在眼里也正常,但是你不给黔王殿下面子,那就未免说不过去了吧?”
“就是,你一个县令,居然敢在殿下面前狂妄,真是不知死活!”
许多人都开始声讨着,但凡一个脸皮薄的人,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陈知山是一般人吗?
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