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葛回就带着府衙援助的银子、武器,还有人一起离开了越州。
银子和武器肯定是一次性付清,至于人,却不是灾民,而是负责押送东西的五百府兵。
毕竟是数万两银子,还有一千把武器,如果在路上被哪个胆大的土匪给劫了,那可是一个大麻烦。
而一万灾民,此时并不在越州,而是在河州,所以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幽河县。
幽河县中。
祝图找到陈知山,道:“陈大人,如今土匪已经被剿灭了,末将要赶紧回州衙复命,是时候告辞了。”
陈知山道:“怎么这么快,弟兄们的伤势如何?”
祝图回答道:“轻伤的士兵已经没大碍了,而重伤的,也治不好了,更何况…”
说到这,他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道:“大人,幽河县的医疗条件有限,大夫都说重伤的士兵必须得尽快用药治疗,不然伤口很容易感染的。”
陈知山拍了拍额头,反应过来了,“本官差点忘了,幽河县的医疗条件太过落后,很难治好伤兵,那你们赶紧回去吧。”
“对了,这里是三千两银票,是本官单独拿出来,犒劳诸位弟兄的,祝将军你拿去分吧。”
祝图接过银票,感激涕零道:“陈大人,之前你说的赏钱已经给了,这会儿再给不太合适吧?”
陈知山笑道:“那些是本官承诺的钱,而这个是本官犒劳弟兄的钱,性质不一样,你要是不收下,那就是不给本官面子。”
三千两银子虽然多,可是和这次缴费的收获比起来那就太不值一提了,这次缴获的东西,总价值超过十万两,这可是幽河县几年的经济总和啊!
所以就算拿出三千两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用这可有可无的三千两,为自己买来祝图他们的心,值了!
祝图重重一点头,“陈大人,你这个朋友,末将交了,以后有需要末将的地方,你直接写一封公文就行了,但凡有末将能帮得上忙,绝不推辞!”
陈知山一笑,这钱花值了,开口道:“祝将军言重了,弟兄们的性命要紧,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是!”
祝图拱了拱手,然后就潇洒转身离去。
他刚走,王庄就满脸喜意的跑到他面前,说道:“大人,找到了,我找到了!”
等他走到陈知山面前后,才扬了扬手中一件绯红色的衣服,道:“就是这件衣服吧?”
陈知山接过来一看,虽然上面沾了很多泥巴,不过从材质上来看,价值确实不菲。
想必这也是那群土匪留下这件衣服的原因吧。
“好啊,这下本官也能交差了,你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周公公,顺便让他来县衙找本官。”陈知山道。
王庄道:“好!”
没一会儿,周公公就火急火燎走进大堂,远远的就叫道:“衣服,咱家的衣服在哪?”
陈知山将衣服拿在手中,周公公一把夺过去,如抚摸情人皮肤一般,面露痴迷。
陈知山看了,更是鸡皮疙瘩掉一地。
等和自己的衣服抒完情后,周公公才感激道:“陈大人,你这可是救了咱家的命啊!”
陈知山道:“周公公,你在幽河县出事,下官也难逃其咎,所以我这也是为了自己嘛。”
周公公道:“官袍既然找到了,咱家也在幽河县耽搁了不少时间,皇上让咱家了解的事情都了解完了,现在咱家就要回皇城复命去。”
陈知山笑道:“皇命难违,下官就不过多挽留公公了,这些日子下官忙于剿匪,也没能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希望公公不要介意,这点补偿就清收下吧。”
说着,他又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周公公顿时眉开眼笑道:“陈大人,还是你懂咱家啊。”
“哪里哪里。”
两人寒暄了一阵后,周公公就回去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在陈知山的陪同下,离开了幽河县。
等周公公骑马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陈知山才叹了口气,万分惆怅。
不知道为啥,和周公公待在一起的时候,他竟然产生了一种到底谁才是太监的错觉。
曾经那个正直的骚年,现在是一去不复返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身为底层官员,不能轻易得罪任何人,有些时候确实要学会变通,等以后有资本了,再做一个正直的人吧!
于是经过简单的思考,陈知山就再次将自己的底线挪到了一边。
反正这玩意儿的最终解释权归自己,有时候需要了就拿出来,不需要的时候就放在一边。
当然了,底线可以挪动,但不能没有,必须要有一个底线,这就是陈知山最低的底线。
又过了两天,葛回就带着一大堆东西,回到了幽河县。
把五百府兵送走之后,葛回才苦着脸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陈知山望着堆在仓库里的银子和武器,疑惑道:“府衙又给银子又给武器,这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是大事不好呢?”
葛回摸了摸鼻子,干笑道:“大人,下官最开始按照你的说法,提出一个让他们不敢答应的条件,然后再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