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远处就走来了许多百姓。
这些都是来探望自己亲人的人,人数不多,只有几十人。
但当他们看见那些士兵时,都不禁茫然地停下脚步。
“娘!”
就在这时,被围困的百姓中,突然想起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原来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哭喊着往外面跑。
来探望的人群中,有她的娘亲。
“囡囡!”
一个穿着绿色衣衫的妇女同样迎上前。
然而母女俩相隔还有一段距离时,一个士兵猛地挥出大刀!
噗嗤!
鲜血喷洒,一道血箭,射在了地上。
扑通!
小女孩躺在了地上,微微抽搐片刻后,便没了动静。
天地,刹那之间凝滞。
“囡囡!”
妇女声嘶力竭的大叫一声,然后就往前冲去。
祝图眼眸闪了闪,面无表情地挥手。
咻!
大刀再次落下!
妇女同样倒在地上。
两具尸体,僵硬地倒在地上,两股鲜血,渐渐汇聚成一股,如银河一般,将两人相隔。
“这…”
“杀人,杀人了啊!”
所有百姓放声尖叫起来,然后慌作一团。
但是有这母女俩的前车之鉴,他们都不敢靠近士兵。
祝图见百姓已经乱作一团,更是冷笑不已。
不知不觉,日上三竿。
马上就要到午时三刻了。
三百黔州军,都高举着大刀,随时准备冲锋!
祝图骑在马上,脸上的冷笑就没断过。
“时辰到,全军听令!”
“等一下!”
祝图马上要下令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大喝。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见数百人,迅速向这边跑来。
为首之人,正是陈知山。
他身后还跟着冯启,以及幽河县所有的衙役和民兵团练。
祝图皱眉,停止了下令。
等陈知山走上前之后,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心中顿时一颤,脸色铁青道:“祝将军,你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冯启更是气的浑身打颤,指着祝图,冷声道:“你身为黔州将军,竟然如此草菅人命,我一定要上奏朝廷,将你斩首示众!”
祝图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一个县丞,想死不成?”
陈知山拉了他一把,然后走到祝图面前,道:“祝将军,本官乃是幽河县县令,如果真有大疫,本官自己会动手,但现在百姓不过是感染了伤风,真要杀了他们,这就是草菅人命!”
几人的声音不小,让附近的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听这些士兵是过来杀他们的,所有人顿时就怒了。
“操,这群王八蛋想杀了我们!”
“我不想死啊…”
“一起冲出去!”
在生与死的威胁下,几百个百姓怒吼着,同时蜂拥而上,一起冲向包围圈,想为自己谋取一丝生机。
祝图冷冷一笑,“找死!”
三百黔州军,已经摆好了进攻的姿势,这些人对他们而言,都不过是刀下亡魂罢了。
陈知山大惊,连忙道:“住手!”
只可惜,黔州军只听祝图这位黔州将军的命令,根本就不理会他。
眼看着百姓就快要到包围圈时,陈知山心中一横,直接道:“所有人听令,要是黔州军敢对百姓动手,就将下令之人给剁了!”
“是!”
衙役、民兵,全都往前一步,拿着手中的武器,直接将祝图和副将给团团围住。
看到这场面,正在往前冲的百姓都渐渐停下来。
“你们…”
副将连忙拔出腰间大刀,挡在祝图身前,警惕地望着所有人。
祝图骑在马上,死死盯着陈知山,不慌不忙道:“陈大人,你不过是个县令,一旦幽河县的疫病传出去,那到时候可能会有更多人遭殃,这个罪你可承担不起。”
陈知山说道:“祝将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真相到底是怎样,相信你应该很清楚,这些罪名,只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祝图怒道:“陈知山,本将听闻过你的事迹,所以很敬佩你的为人,别逼本将动手,就你这些所谓的民兵,对本将而言,都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罢了!”
“本官自然知道这件事,本官也知道,这些民兵加起来都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对付你们二人的话,足够了!”陈知山淡然道。
“陈知山,这是州衙的命令,本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带着你的人走开,本将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陈知山反驳道:“祝将军,本官也只给你一句话,你敢下令动手杀百姓,那本官就敢动手杀了你!”
“…”
祝图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陈知山不再理会他,而是走到包围圈,无视那些士兵高举的大刀,对里面的百姓大喊道:“诸位百姓,你们放心,本官是幽河县的县令,绝对会和大家站在同一条线上,有本官在,绝不会让他们动手,如果这些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