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充满了好奇。
这囚车被密封成这样,本身就很引人注目,然后又有人说囚车是由军队护送,那肯定就勾起了所有人的八卦之心。
“嗨,想要知道这囚车里关着谁,等到了县衙后,不就知道了吗?”
“对对对,我们跟着去就知道了!”
有人喊了一句,然后所有人都拥挤在囚车两边,随着囚车慢慢往前走。
当囚车到了县衙门口时,陈知山和冯启等人便从县衙内走出来。
“陈大人,人犯已经到了,按照公文,越快斩首越好,请吧。”书吏说道。
“行。”
陈知山点头,然后就走到囚车前,惊疑道:“这就是关押囚犯的囚车?”
书吏道:“是的陈大人,上头说这人犯手段十分残忍,而且力大无穷,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所以才用箱子将他锁起来。”
“这样啊。”
陈知山心中狐疑,不过也没表现出来,而是大手一挥,“走吧,将人犯押到闹市问斩。”
“是!”
衙役领命,就押着囚车,继续往前走,陈知山他们则是跟在囚车后面。
周围的百姓越来越多,不过由于陈知山在这,或许是畏惧他的权势,所以百姓们并不像之前那样大声喧哗,而是小声讨论着。
但是他们的表情,却是愈发好奇。
所谓闹市,其实就是住宅区,古人崇尚阴阳,认为死人属阴,活人属阳,所以才会将刑场设在闹市,就是想用活人的阳气冲散阴气。
午时三刻斩首,也是同一个道理。
从县衙到闹市,要经过几条街道,以他们这个速度,起码也要半个小时。
人群慢慢向前挪动着,但是没走多远,突然狂风四起,吹得所有人衣服都簌簌作响。
风起之时,天上很快就乌云密布,并且在乌云之中,隐隐有银色的电光。
陈知山抬头望天,呢喃道:“不会又要下大雨吧?”
王庄惊道:“不可能吧大人,我看就是普通小雨。”
幽河县可不能再经历像上次那样的大暴雨了,否则百姓就算淹不死,也会被饿死。
“但愿是吧。”陈知山忧心忡忡道。
轰隆!
就在这时,伴随着雷鸣,一道闪电落下。
“吁!”
负责拉囚车的骏马仰天长嘶一声,然后就受惊的乱窜起来。
一时间,街道上乱作一团。
百姓全都躲在一边,任由受惊的马儿往前面跑。
几个衙役死死抓住囚车还有栓马的缰绳,只可惜他们的力气哪有受惊的骏马大,只能一直被骏马给拉着走。
陈知山连忙说道:“松开,快点松开!”
那些衙役松开囚车,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才停了下来。
那书吏着急忙慌道:“陈大人,人犯跑了.快点去追啊。”
陈知山对身旁的王庄道:“你快点跑回县衙,然后骑马去追。”
“知道了。”
王庄应了一声,就立刻往回跑。
书吏急地直跺脚,“陈大人,一定要把犯人给找到啊,要是让他跑了,咱们可就完了!”
书吏来幽河县,任务就是将犯人的头带回黔州,再由黔州交由刑部,验明正身。
要是死刑犯跑了,那负责监斩的人就该倒霉了,轻则撸官,重则代死。
所以,书吏才会这么焦急。
不过陈知山明显不知道这个后果,所以他只是满脸淡然道:“急什么,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书吏深吸一口气,敬佩道:“陈大人,你还真是厉害,犯人要真跑了,您身为监斩官,可是要代罪的。”
“...”
陈知山笑容僵硬了。
“什么意思?”
书吏奇怪道:“您不知道吗,按照大楚律例,死囚逃跑的话,监斩官可是要代罪的,就是代替死囚斩首。”
“快!快追!一定要把犯人给追到!”
陈知山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所有衙役手忙脚乱,拔腿追向囚车跑远的地方。
书吏道:“陈大人,你不是说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吗?”
陈知山悲凉道:“泰山不会崩,所以不用怕,可本官会死啊...”
轰隆!
天上雷鸣阵阵,骏马听到雷声,就马不停蹄往前奔。
不过还好,它身上绑着一个份量不轻的箱子,所以跑的速度不算太快。
王庄从县衙骑上马匹,很快就追上了跟着囚车跑的衙役。
陈知山也在衙役堆里,王庄骑马到他身旁,然后伸出手道:“大人,快上马。”
陈知山抓住他的手,脚一用力就上了马背。
“大人,抱紧我的腰!”
王庄说了一句,就甩了一鞭子。
陈知山连忙抱住他的腰,两人红尘作伴,潇潇洒洒...
骏马受到惊吓,很快就跑到了一条小巷子,然后钻进一间废弃的宅子里。
王庄骑马追到门口,翻身下马后,又将陈知山扶下来,“大人,你慢点。”
陈知山下马,定了定心神后,才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