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将近一整天,衙役才把娄家的东西都清点完了。
“大人,初步估算,除去地契的价值外,娄家的财富,折合银两大概有二十万两。”一个文吏说着,毕恭毕敬递上一本册子。
陈知山接过来,粗略看了一眼,光是娄家这栋宅子,就价值五万两,和娄家一比,县衙简直就是猪圈。
二十万两啊...
陈知山身为县令,一个月的俸禄才五两银子,想要存到二十万两,必须得三千多年。
结果,娄家用几十年就积攒到了。
贫富差距之悬殊,让陈知山羡慕到整个人都扭曲了。
“把地契先整理好,然后带回县衙,再通知百姓,让他们赶紧去县衙,把自己的地契拿回去。”
陈知山立刻吩咐道。
“这...”
文吏苦着脸,“大人,您看,整个县衙就我们两个会识文断句的文人,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只能我们处理。”
“县衙虽小,但事情也很多啊,您现在已经是正七品县令,可以拥有佐官了,还是赶紧建立县衙班子,也省的麻烦事堆一起。”
陈知山若有所思道:“你这话说的在理,不过这种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定的,毕竟佐官有品级,只能由州衙委派,以州衙的办事效率,鬼知道人什么时候到。”
文吏道:“佐官只有县丞和主簿有品级,像典史、六房、三班,这些都是由县令和县丞同时任命,不过现在幽河县还没有县丞,大人,您觉得...”
“嗯?”
一听文吏这话,陈知山总算反应过来了。
对啊,现在他是正七品县令,属于自己的县衙班子迟早都会建立的。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等幽都圣旨一到,州衙也肯定会派人上任县丞和主簿。
县丞和主簿,名义上是县令的佐官,可实际上,就是用来牵制县令,防止县令独大。
所以等这两位官员到幽河县之后,陈知山想要建立属于自己的班底,那就得经过这两人同意。
而现在,州衙还未派人任职,那陈知山为何不趁他们没来之前,先把班底建好。
这样等县丞、主簿到幽河县,也不会影响到他的权利。
我尼玛,这是个好主意啊!
想到这里,陈知山不由得看向那文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文吏拱手道:“小人名叫李三土。”
“李三土?”陈知山点头,“挺不错的名字,本官记住了。”
李三土恭敬道:“小人感激不尽。”
“这几天先委屈你们一下,尽快把地契整理出来,然后还给百姓,明白吗?”
“小人遵命。”
“嗯,继续去忙吧,对了,把王捕头叫来。”
“是。”
没多久,王庄小跑过来,“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娄家的东西都找完了吗?”陈知山问道。
王庄摇头道:“明面上都找完了,不过这么大的宅子,肯定有暗格。”
“那就仔仔细细的搜,把暗格中的东西都找出来,还记得你看过的账本吗?如果真有暗格,那账本说不定就在其中!”陈知山说道。
这么长时间,他心里一直挂记着账本的事。
按照王庄和乡绅程行的话,娄白应该在经营着什么奇怪的生意。
如果能找出账本,说不定就能知道娄白到底在做什么生意。
没办法,原本陈知山也不在乎娄白在做什么,但是他却突然被灭口,这就引起了他的好奇。
到底是什么,会让幕后之人,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杀人灭口。
“大人放心,小人就算把整个娄家都翻过来,也要找到暗格!”王庄保证道。
“别那么暴力,娄家这么漂亮,要是有点损伤,那就不完整了。”陈知山轻笑道。
王庄皱眉沉吟,小脑袋瓜子疯狂运转,突然灵光一闪,阴笑一笑道:“大人,小人知道该怎么办了,从今天开始,娄家,就姓陈了。”
陈知山瞥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庄嘿嘿笑道:“大人,娄家这栋宅子,抄家之后也不可能上交给州衙,既然荒废也是荒废着,那还不如大人您来住呢。”
“什么意思?”
“大人,娄家人都离开了幽河县,娄白也被砍头,那宅子就是无主之物,而你身为幽河县的父母官,防止暴殄天物,这又有什么问题呢?”王庄一本正经道。
陈知山诧异万分,“真想不到,你一个武夫,居然还能有这种思维,真是难得一见啊。”
“嘿嘿,那都是和大人学的。”
王庄摸了摸后脑勺,显然对于陈知山的夸奖有些害羞。
“行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快点把东西清点好,然后搬到衙门里去。”
“好嘞!”
一群人再次忙碌着,娄府外面,百姓们围了一天,唯恐衙役们带着地契跑了。
陈知山出来后,百姓们还是害怕他的“余威”,一个两个踌躇不前,想说点什么,又不敢说。
陈知山叹了口气,无奈道:“行了,想说什么就说吧,本官不怪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