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这个字眼,从陈知山这位县太爷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这女侠显然信了,她身上的杀意消失不见,说道:“那好,我就相信你了,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敢骗我的话,一定把你给大卸八块!”
小命保住了!
陈知山心中松了口气,笑道:“你就不该来找我,我跟你说,白天的时候还有个人来找我,说是冤枉我了,要跟我道歉。”
“咦?”那女侠问道:“那个人是谁啊?”
“他叫陈僧,是个云游四方的侠士。”陈知山道。
“陈僧?”女侠的目光闪了闪,不过黑暗之中,陈知山没有发现。
“既然他都放过你了,那说明你没骗我!”女侠道。
陈知山若有所思道:“女侠认识他?”
“不认识,不过从你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他肯定也是个侠肝义胆之人!”女侠道。
“咳咳,那啥,天色不早了,我明天还要办公,女侠你看…”
“那我就先走了,不过你记住,我一直都在幽河县里,要是再听到你做坏事,你就死定了!”
那女侠说完,就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
“哇,好身手…”
陈知山惊叹不已,突然大声道:“女侠,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你就叫我如柔吧…”
声音渐远,伴随着倩影消失在月色之下。
“啧啧,这么一个暴力女,居然取个这么温柔似水、曲意风华的名字,真是浪费!”
“管他的,睡觉喽!”
…
严三实回到荷花村之后,就让人把整个严家都清洗一遍,去除晦气。
一直到晚上,严家才安静下来。
严三实将儿子严景焕单独叫到偏房,问道:“焕儿,你之前是不是和陈大人碰过面了?”
严景焕点头道:“嗯,确实见过…”
于是严景焕就把那天和陈知山见面的情景都说了一遍。
严三实皱着眉,惊讶道:“你是说,陈大人他为百姓出头,向刘老三要回了借据?”
严景焕说道:“对,我也有些奇怪,没想到陈大人突然会这么做,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当众让刘老三下不了台。”
严三实眉头皱的更紧,他想起白天陈知山对他的那些暗示。
难道,他以前那些荒唐的举动,都是做出来的假象,是为了迷惑其他人?
而现在,就到了算账的时候?
对了,肯定是这样!
联想到陈知山最近一反常态的举动,严三实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为何不利用这个机会,让严家的势力更上一层楼?
幽河县中,乡绅有几十家,严家属于中上游,如果能吞并另一个乡绅的话,那就能成为幽河县最大的乡绅之一。
这个诱惑,对严三实不可谓不大。
想到这里,他突然对严景焕道:“焕儿,你之前救的那个丫头,她样貌如何?”
严景焕想了想道:“看样貌还可以吧,二八芳华,算不上闭月羞花,但也是小家碧玉,温婉可人。”
严三实嘴角上扬,微笑道:“焕儿,既然你觉得她这么好,就干脆娶她为妻吧?”
“啊?”严景焕愣道:“这...这太突然了吧?”
“你讨厌她吗?”
“讨厌倒是不讨厌...”
“既然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谈婚事了,趁现在就把它给办了吧,明天一早,为父就亲自去向那何老西提亲,我严家向他提亲,那是他祖坟冒青烟,相信他不会拒绝的…”
虽然严三实说的天花乱坠,可严景焕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毕竟他和那姑娘只有一面之缘,就这么和她定下终生...感觉好草率啊。
“时候不早了,明早还得去向何老西求亲呢,快回去睡觉吧。”
严三实不容严景焕反驳,就决定了这件事,因为此刻,他心中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事。
严景焕是个读书人,性子比较柔弱,更何况他是个孝子,所以当下只能说道:“好,孩儿知道了。”
说罢,他就转身离去。
严三实则是呢喃道:“焕儿,别怪爹狠心,主要是这次机遇来之不易,爹可是把整个严家都拿进去做赌注了啊。”
...
第二天一早,陈知山刚到公堂,捕头王庄就急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大人,小人有些急事想要请假,希望大人能批准。”
陈知山问道:“什么事这么急啊?”
王庄低着头,情绪低落,“实不相瞒,家母因为做农活摔伤,现在卧床不起,所以小人要回去照顾她。”
陈知山闻言,略微沉吟片刻,就说道:“这样吧,本官随你一起回去看看。”
王庄惶然道:“那怎么敢麻烦大人?”
陈知山故意板着脸,“说什么呢,你是本官亲手提携的捕头,现在你娘生病,那本官又怎能袖手旁观?”
王庄眼眶湿润,“多谢大人!”
“行了,你在前面带路吧。”陈知山道。
“是。”
陈知山有条不紊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