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二月下旬,中原早就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但是寒冷的北域依旧是冰雪覆盖。
大汉雁州大草原越往北人烟就越稀少,一支衣甲鲜丽的大军正缓缓的朝北行驶着,在大军旁不远处,几名身披大氅的将官正围着一块界碑评头论足。
这块界碑并不大,而且已被冰雪覆盖,要不是斥候眼尖,很可能大军擦肩而过都不会发现。
简单的清理了界碑上的冰雪后,也露出了其下怪异的图案。
领头的将官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从嘴里哈出一口烟雾后问道:“你们谁看得懂这上面的鬼画符是什么意思?”
他身旁的将官全都在摇头,其中一名手持开阳大刀的大将淡淡的道:“这应该是哥特人的警告吧,末将猜测其中的意思应该是越界者死。”
说话的将领正是景顺,他也是最早一批跟随陈风的将领之一,一路从微末累积战功直至如今的雁州总督。
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黄忠的大弟子,当年他的刀法颇得黄忠真传。
这支军队便是大汉雁云边军与张郃带来的中央骑军所组成的北域远征军了。
为首的张郃饶有兴致的道:“这些哥特人可以呀,入我雁云,掳我汉民,还敢在我大汉地界设置这样的界碑,真真是找死。”
张郃再度打量了两眼石碑,便对这个石碑失去了兴趣,他扭头而去,顺带挥了挥手道:“给老子砸了!”
……
景顺也跟在张郃的身后,一阵寒风吹过,他赶忙拉高了大氅的领口,随后言道:“陛下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让我们提前配备了如此多的御寒之物,不然这仗都不用打了。”
张郃摇了摇头道:“没那么简单的,越往北天气只会越冷,很难想象这么恶劣的环境怎么会有人能生存下来。”
景顺也言道:“是啊,这次北征,最艰难的绝对不是与敌交手,而是这该死的气候。”
张郃沉默了一会,随后道:“无论如何,我们的目标是将这些哥特人打到彻底臣服为止,犯我汉人,就要做好被蹂躏的准备。”
就在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的时候,前方突然升起几声响箭。
张郃和景顺相视一眼,立刻朝着大军方向赶去。
那几根响箭意味着前方斥候发现了敌情,而最后一根响箭代表的是人数,看那根在空中久久回荡的响箭,张郃知道他们可能遇到哥特大军了。
……
很快张郃就率领此处的一万大军来到斥候发送信号的位置,只见这里密密麻麻围满了“野人!”
说是野人也不足为奇,因为他们的须发好似从来没有打理过,就这么铺在面上,每个人都穿着厚厚的各类动物皮毛,嘴里发出的声音更是晦涩难明。
粗略估计,这里的哥特人少说也有七八千人,根据情报,这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哥特人的大军了。
刚刚他们还在说,此次远征最难的是气候,如果能够在交战之初就重创哥特人,那简直是比什么都梦幻的开局。
景顺忍不住兴奋的看向张郃,言道:“将军,这算什么?呵呵,老天爷也在帮着我们呢!”
张郃打量着哥特人松散的阵型,他淡淡的道:“不是老天爷帮的我们,是这些哥特人自己找上门来的,你看对方不管男女都是拿着兵器的,显然就是为了打仗而来。”
“最让我惊讶的是,对方明显人数没有我们多,而且阵容也没有我们严谨,他们哪来的自信遇到我们不撤退的?”
“你再看看他们的眼神……”张郃语气略带冰冷的道:“我怎么感觉我们被他们当成了玩具?财富?”
景顺一愣,随后苦笑道:“好像还真是,莫不是他们看中了我们的服装和甲胄吧……”
张郃突然笑了起来:“旗帜与铠甲太过华丽,还有这等好事,呵呵,也好,就让这些蛮荒之人看看什么叫做战争!”
随着张郃的一声令下,大汉军团鼓号齐鸣,步兵中路结阵,骑兵两翼排开,寒风猎猎,火红的衣甲旗帜飘扬间,好似燃烧在这片冰天雪地的怒火。
原本还显得很是嘈杂的哥特人也被汉军的气势所震慑,他们渐渐安静下来,随后竟主动朝前迈进,嘴里更是发出着整齐的低吼。
那极富节奏的低吼堪比战鼓一般,竟给人一种热血沸腾的压迫感。
张郃眼角微眯,看来这些哥特人还是有点东西的。
大战一触即发,这时哥特人中走出一个十分魁梧的壮汉,他双手各提着一柄战斧,只见他将两柄战斧高举于顶,嘴里发出一些怪吼。
虽然张郃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是从那些动作来看,挑衅的味道可谓是十足十的。
张郃也不惯着,直接张弓搭箭,一箭正中那名哥特壮汉的脖颈。
鲜血顿时泼洒而下,壮汉瞪大了眼眸,随后重重的跪倒在地。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脖颈处还在抖动的箭羽,随后一头重重的栽倒在地。
哥特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镇住,他们顿时停止了低吼,随后不知是谁先爆发出一声怒吼,所有的哥特人就这么毫无阵型的冲杀而出,朝着大汉军团碾压而来。
“找死!”
张郃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