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汉与益州在梓潼郡与绵竹关一带的对峙正在紧张的进行着,但是成都乃至益州腹地却丝毫没有战斗已经打响的紧迫感。
毕竟绵竹关已经屹立了数百年了,至今从未听闻有人能够翻越绵竹关打入益州来的。所以成都上下,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都没有感到任何战争将至的阴影。
别说益州人了,刚刚进入成都的荆州人也并不认为诸葛亮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突破绵竹关。在庞统看来,等他定鼎益州之时,便依靠绵竹地势阻绝诸葛亮的进军之路。届时不管北汉军队有多骁勇,在自己面前也逞不得威风。他要以打败诸葛亮的功绩,让天下人重新认识自己。
今夜,就是他夺取政权的时刻,八万荆州将士已经枕戈待旦,城中内应也都发动了起来。今夜刘璋宴请他们的时候,便是他发难的时候。
成都,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他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益州境内所有不服的声音。
……
是夜,当鼓乐声响彻整个蜀王府,暗藏在夜色下的杀机,也悄然浮现出来!
刘璋此时还不知大祸临头,只见他在鼓乐声中不断的推杯换盏,略显富态的身姿在觥筹交错中显得格外贵气。
成都的大小官员也在不断的敬酒,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府邸。但是往往在这种时候,总有些人喜欢跳出来破坏氛围,只见益州儒将刘璝起身来到庞统面前,举杯言道:“听闻司空率军援我益州,璝深感大义。只是不知司空大人不发兵梓潼,却将八万荆州大军布置在成都附近,是何用意?”
刘璝的话音落地,府中的欢笑声顿时停了下来。
刘璋神情有些不满,他放下酒盏,不等庞统开口便先解释道:“是我请荆州友军入成都的,怎么?有问题吗?”
刘璝对着刘璋拱手言道:“主公啊,如今绵竹关战事吃紧,既然司空大人率军是来助益州抗击北汉,那就应知兵贵神速的道理。从巴郡明明可以借道巴西直达梓潼,何以将八万大军绕道至成都呢?”
刘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刘璝说的有道理。既是援助,又何须将八万大军都带到成都,甚至一支先头部队都没有派往绵竹关。
刘璋扭头看向庞统,眼中的意思便是让庞统自行解释。却见庞统呵呵一笑,他自斟自饮一杯后,便起身言道:“那不知刘璝将军觉得,我荆州八万大军入川,所为何来?”
刘璝眼神一眯,面含杀机的道:“这恐怕只有司空大人知道了。”
庞统哈哈大笑起来,言道:“想不到益州还有这么多有识之士,只可惜啊,刘璋昏聩无能,不能用人,方有今日之局。”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益州系的文武官员纷纷起身,惊疑不定的看着庞统。
庞统这句话等于是直接说了他们入川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帮助益州抵御北汉而来,而是来鸠占鹊巢的。只是让他们不理解的是,庞统凭什么敢在成都城中,在着蜀王府邸,在着守备森严的地方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想活了?亦或者他有所持……
刘璋也是一脸错愕的看着庞统,他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庞统一脸淡然的看着刘璋,言道:“刘季玉,汝贵为皇室宗亲,却只知饮酒享乐,昏聩无道至极,枉费益州众多名士相助,却无法守住基业。汝连守户之犬都算不上,这等庸主,何德何能坐拥益州天府之国。还不将州印拱手献出,更待何时?”
刘璋的脸色瞬间变成酱紫色,酒杯更是从手中滑落,他颤抖着手指着庞统,厉声道:“竖子,尔竟敢……”
庞统掏了掏耳朵,直接不理会刘璋,而是转头看向益州文武,言道:“曹丕乃大汉魏王,论文论武皆远胜刘璋,正所谓良禽择木,益州归附于我朝,必将繁荣昌盛。尔等还在犹豫什么?”
庞统话音一落,只见原本坐着的法正,李严、杨怀、高沛等人纷纷起身,拱手言道:“愿为魏王效犬马之劳。”
这下宴席上直接炸锅了,难怪庞统敢如此行事,原来是有备而来。
这时坐在一侧的益州名士卓鹰起身怒骂道:“卖主求荣之辈,背信弃义之人,安敢立于大堂之上。”
庞统眼神一冷,直勾勾的盯上了卓鹰。卓鹰也毫不畏惧,对着庞统怒目而视。
就在这时,刘璋终于从惊怒中反应过来,只见他拍案而起,怒喝道:“来人,将这狂徒给我拿下,还有这些背主小人,统统给我拿下。”
只是他喊完话后,等了半晌,竟无甲士入内。这时益州文武都发现了事情绝不寻常,一个个都看向庞统。
庞统得意的笑了笑,随手抓起案上片好的牦牛肉丢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言道:“说你无能你还不信,既然我敢当堂发难,那势必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你要叫人?好,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庞统一声爆喝:“甲士何在!”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的脚步声响起,一队荆州甲士推门而入,为首的正是虎贲大将许褚。
刘璝见状,虎吼一声扑向了近在咫尺的庞统。
庞统正得意之时,忽见刘璝已然近身,吓得连连后退,一不小心跌倒在地。千钧一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