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看着面前形象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儿子,心中暗赞一声,不愧是我的儿子。
随后陈风对着陈宫微笑言道:“公台此来,所为何事?”
陈宫从怀中拿出一份奏章,言道:“鲜州传来消息,甘宁将军在东海击溃一支船队,根据调查,应该是倭国派往鲜州掳掠人口的。”
陈风冷笑一声,言道:“朕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送上门了?”
陈宫听到陈风的语气,眉头一皱,连忙拱手言道:“陛下,如今南方未定,长江以南大片疆域还在伪汉手中。西域方向刚刚战罢,为防贵霜再度翻越天屋,我们也得重新布置兵力。再加上羌地新定,朝廷还需支出补给以安民众。我朝虽然强盛,但也支撑不起持续不断的多线作战啊,还请陛下三思……”
陈风张了张嘴,却是不知如何反驳!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陈予,问道:“朕刚刚给你看的奏章,你可有什么想法?”
陈予和陈宫先后一怔,陈予的想法是怎么又扯我这边了,陈宫的想法是太子尚且年幼,他对国政能提出什么见解。
陈予看了眼陈宫,随后清了清嗓子,这才朗声道:“父皇给儿臣看的奏章,写的是伪汉的情况还有长江近期发生的惨案。”
“依儿臣之见,攘外必先安内,无论是西域也好,藏地也罢,亦或者远在海外的倭国,于我巍巍华夏而言,都是外患!但伪汉政权以及江东则不同,那是实打实的内忧啊!父皇应当把平定天下,收复河山优先进行。让长江太平,让我大汉百姓都能在父皇的天恩下安居乐业。”
陈宫诧异的看了眼陈予,随后拱手言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我朝虽已克复中原,然新政施行的过程依旧阻碍重重,阶层势力的反扑一直在进行着。压得太狠会导致大量的世家阶层流往南方。与其如此,我们不如稳定发展内政,待中原安定,便起百万雄师,鲸吞荆、扬之地。让不服者退无可退。”
陈风看了看陈予,又看了看陈宫,心中暗暗一叹!真正了解他野望的人,恐怕在这个世上一个也没有。
但他也知道陈宫和陈予说的是对的,既然南方这么不安分,那就提前收拾了。待天下一统,又有谁能阻止他远征海外的心呢!
陈风将鲜州的奏章折叠好,放在了书案最下方,随后言道:“中原的动荡在荀彧的调和下,已经接近尾声了,那些个世家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西域战事也结束了,短期内,贵霜不太可能发动第二次东征。羌地只要物资筹措到位,有马孟起镇守,也不存在多大的问题。那就开始备战南面吧!我给你们一年时间,务必确保我后方稳定!明年,我要亲征伪汉!”
陈宫闻言,连忙劝道:“陛下不可,西域战事刚结束,将士们连年征战,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微臣建议,至少要休整三年,待各方安定,方可挥师南下。”
三年?陈风神情出现一丝恍惚,三年吗?他还有几个三年可以折腾呢……
虽然他刚满四十,但时间真的不等人啊!三年三年又是三年,自己的雄心壮志又能经得起几次消耗呢。
想着想着,陈风的目光也愈发坚毅!
正当陈风要开口的时候,陈予率先开口了。
只听他对着陈宫拱手作揖,随后言道:“学生不认同老师此言,我大汉在发展的同时,敌人也在发展,荆州百姓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伪汉将荆州经营成铁板一块,也会让荆州百姓对我朝失去信心。或许明年征伐江南将困难重重,但总好过三年后硬啃铁板,届时伤亡只怕会更多啊。”
陈宫这下不淡定了,他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陈予,这真的是一个九岁孩童可以说出来的话吗?
陈风看到陈宫的表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语气充满自豪的道:“却如吾儿所说,长江以南,明年朕势在必得。”
……
————
襄阳,南汉都城!
相比于立国之前的襄阳,这里的繁荣程度正在与日俱增。
这和大量的中原世族南迁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南汉要供养近二十万大军,以荆州一州之地是很难做到的。
所以横征暴敛肯定是必不可少,但是单纯的横征暴敛也无法维系太久。所以世家大族们自发的资助就至关重要了。
现在的襄阳城可谓是寸土寸金,如果单论世家大族的数量,竟丝毫不弱于当初的洛阳。
只是与城中的繁华相比,城外的惨象就显得尤为突出了。
基层百姓们无不怀念当年的刘表,无不希望北汉尽快越过长江……
襄阳皇宫大殿,魏王曹丕一身蟒袍,端坐于龙椅之侧,静静的聆听着麾下重臣的汇报。
此时年幼的刘琮早就被架空了,如非必要,这个所谓的皇帝甚至很难出现在群臣面前。
下方,庞统正侃侃而谈,而他在地图前指的方向,正是益州。
“如今荆州兵多将广,对抗北汉或有不足,但拿下益州绝对不在话下。只要我们拿下益州,现在荆州面临的现状就会得到缓解。有益州天府之国作为支撑,我们将不惧北汉分毫。”
程昱蹙眉道:“庞公所言极是,只是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