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耶?”
唐城王宫大殿,北军文武齐聚,陈风面色冰寒,冷冷的看着下方负手而立的狂士。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击鼓骂曹后,被曹操送往唐城的祢衡。
今日王宫朝会,陈风也召见了此人,不曾想此人进来之后便是一番引经据典,将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起北军来。最后说出的这句话,更是暗讽陈风窃国。
眼看北军诸多文臣欲要出言反驳,陈风却挥手示意且慢。
他可是知道祢衡这张嘴是有多毒的,曹操麾下也有许多智谋之士,却不见得能够骂过他。文士骂人还略有底线和顾忌,狂士骂人…呵呵!
陈风盯着祢衡,见其依旧一副狂傲之态,也不恼怒,只是淡淡一笑。
“早闻祢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淑质贞亮,英才卓砾。初涉艺文,升堂睹奥……”
陈风话还没夸完,祢衡便骄傲的挺起胸膛,言道:“非吾自诩,吾目所一见,辄诵于口;耳所瞥闻,便可不忘于心。”
陈风哦~了一声,将声音拖得老长,以表示来了兴致。
祢衡捋了捋袖袍,傲然道:“镇北王若是不信,尽管一试。”
陈风摇头道:“何需一试,祢先生之盛名足以说明一切。孤这里有一职,非性与道合,思若有神之人不可为,不知祢先生可愿往之?”
祢衡见陈风一而再、再而三的夸奖他,也愈发的飘然起来。他冷哼一声道:“任何职务吾皆能驾驭,镇北王道来便是。”
陈风点了点头,言道:“祢先生果然忠果正直,志怀霜雪,虽然此事需飞辩骋辞,溢气坌涌之辈方能有所建树,但……”
祢衡再次打断陈风的话,只见他向前一步,昂首挺胸道:“岂不闻鸷鸟累伯,不如一鹗?如此重事,非衡莫属,镇北王尽管道来。”
陈风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直接起身道:“好,君无戏言,既然祢先生已决定,那便如此决定了。”
这个时候,祢衡才反应过来,好像上了陈风的道。
果不其然,只听陈风朗声道:“扶余王国近来派遣使节,请求北境多遣文士前往,传授其汉文化。此乃汉朝百年之大计也,不可马虎。然北军上下,孤实在找不出有一个如祢先生这般大才者,便就由汝前往扶余开辟蛮荒吧!”
祢衡直接傻在了原地,你特么不按常理出牌啊,这好一通夸就是为了将自己丢到那个什么扶余王国?扶余在哪里他都不知道哇……开辟蛮荒?也就是教一群蛮子学习汉语?这种事情还需要自己这等大才前往?
他正想开口拒绝,但一时又找不到好的说辞,毕竟刚刚自己才将此事定下……
陈风也不给祢衡更多说话的机会,直接挥手,让侍卫将其带了下去。
这时徐庶不无担忧的道:“扶余一向敬重主公,恐怕安排祢衡前去教学,以其性格会引起不必要的争议。”
陈风笑道:“元直不用担心,辽州以东的濊貊人名义上也是扶余人的旁支。这里的人顽固不化,时常作乱于辽州边境与扶余边境。就让祢衡去那里吧,我倒想看看,是祢衡教化了濊貊亦或者濊貊同化了祢衡。”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笑声一片,祢衡的狂傲早就让殿中文武不满了,特别是质疑陈风的那句话,更让众多武将起了杀心。在他们看来,这狂士最好是死在异族他乡,永远不要再回来了,正所谓眼不见为净。
随后,朝会也重新归入主题,今年的北境依旧是风调雨顺,眼看着又是一年丰收在即,大殿之中可谓是欢欣鼓舞。
根据户部的粗略预算,今年收成之后,北军各地粮仓恐怕都要满仓了,武人们则是摩拳擦掌,当年南下中原被郭嘉一把火烧断了粮草,等今年秋收之后,北军要兵有兵、要粮有粮,试问中原诸侯又拿什么相抗。
在安排好内政事宜,和即将迎来的秋收大事之后,陈风朝着天网的总督黄佑点了点头,黄佑立刻拱手转身离去。
随后,陈风言道:“今日,孤给大家看一猴子。”
猴子?
这开着朝会呢,看什么猴子?
大殿文武面面相觑,却又不知自家主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窃窃私语等待下文。
过了片刻,黄佑用铁链拴着一人,将之提溜上殿,背后还跟着一人。
还不等有人发问,只见那被铁链拴着的人嘴里嘶吼着,一声又一声殿中之人听不懂的话喷了出来,其中不断出现:“八嘎……”的声音。
黄佑牵着铁链听得心烦,直接回身一脚踹在其腹部,那人直接抱着肚子躺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沮授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一皱,但是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问道:“那八…八嘎是何意?”
跟在黄佑身后一同进殿的人正要解答,却听陈风抢先言道:“他在夸你们长得真俊呢。”
“哈哈哈……”大殿中又是一阵笑声响起。
随后陈风指着地上的人,言道:“诸位可知此人是何来历?”
司马懿言道:“观其言语,应该是遥远的外域之人,再看他的肤色,臣料想应该是海边讨生活的人吧。”
陈风点了点头,言道:“此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