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遇袭已有十日,深入关中的韩庸也知晓了战报。
自从进入关中之后,北军的左路军便一路追击夏侯惇,但这一路并不顺利。
程昱早已在沿途修建了多处堡垒,生生在无险可守的关中之地拉起了一道道屏障。
虽然作为先锋的马超势如破竹,但依旧被牵制住了征伐效率。
此时接到黎阳战报,韩庸不做他想,立刻叫停了攻势,并准备回师。
黎阳被袭,意味着粮草尽没,更意味着后路被断。
此时就算左路军拿下司隶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当韩庸撤到虎牢关时,虎牢关上已经插上了曹军的旌旗。
夏侯渊立于城头之上,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韩庸面色冷峻,他知道接下来一个处置不当,可能十万左路军都将全军覆没。
~~~~
与此同时,青州战场上,一路顺风顺水的张辽也接到了黎阳的消息。
他立刻传令在青州各地攻伐的军队全都退往黄河渡口,军中存粮也就只够大军十日之用了。
黎阳被焚,意味着右路军这边也将再无粮草补给。此时不撤,青州继续这种坚壁清野的战术,右路军就只有败亡一途。
正当右路军回撤之时,单经率领两万临时征调的军队也从北海出动,想要配合田豫给右路军制造一些麻烦。
只是大军刚刚开拔,防备空虚的北海便被张辽派遣的骑军袭取。
单经闻讯之后,急忙回师援救。不救不行啊,北海城中的粮仓可是有着小半个青州的存粮,这要是被北军运走,恐怕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丞相砍的。
结果当他火急火燎的回赶之时,又一头撞入张辽提前布好的伏击圈。
单经麾下的士卒本就是临时抽调的,打打顺风战还行,一遇到被伏的逆境,哪里还听得进去什么军令。
转眼间便溃散而逃,只留下了漫山遍野的尸体,单经本人更是死于乱军之中。
田豫得知北海战况之后,愤怒的咆哮道:“单经误我。”
但他也无奈,自己手头上的兵力守住城池都略显不足,更谈何去截击北军从北海运出的粮草。
~~~~
相比于左右两路军的战事频频,泰山郡的战场就显得格外宁静了。
泰山郡的战场并非以两军对垒的形势展开,吕布大军分为三部,如三叉戟一般,插入泰山郡,呈现攻势。
而北军则是分为大小十数个营寨,首尾之间皆有营盘相连,依城伴山形成一条坚固的防线。
吕布军曾试图攻打过几次,但都只是徒增死伤罢了,根本无法撼动贾诩的联营。
此时,吕布正在大帐中,和陈宫、许攸饮酒,谈论着泰山郡北军的布局与接下来的军事安排。
许攸笑道:“贾文和那厮是必然要撤的,黎阳被烧,咸池也危在旦夕,那贾诩能安坐几时?”
陈宫皱眉道:“只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黎阳和咸池的军报应该已经传到贾诩手上多日了,为何迟迟不见他有动作…难不成就这么看着咸池被破,自家主公遇难?”
许攸饮了一口酒,笑道:“公台莫要多想,须知这个世道本就如此,也许咸池一失,对于那贾文和来说还是一件好事呢。试想一下,那贾诩本就是北军高层,陈风子嗣尚且年幼,一旦陈风有失,那么…嘿嘿。”
陈宫厌恶的撇了一眼许攸,冷声道:“你当人人都如你一般,是卖主求荣之辈?”
许攸仿佛被踩中要害一般,瞬间气得脸色通红,他愤然起身,指着陈宫的鼻子就想大骂。
但却被陈宫抢言道:“卖国邀功,小人之尤。都似汝这般性行不纯,试问天下如何安治。”
“你…你…你你你……”许攸气得手都在发抖,他自诩也是能言善辩之辈,但还从未被人这般辱骂过,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陈宫说这番话的时候,是想说给吕布听的。希望他能够看清许攸的真面目,从而远离小人。
但是吕布只道是陈宫在争宠,于是急忙拿起酒盏打圆场。
看着吕布如此,陈宫也只能无奈叹息,随后他言归正传道:
“黎阳遇袭之事,贾诩定然早已知晓,但是北军只是在各营之中做着兵马调动,却迟迟不见拔营,其中定然有虚。我断定,北军营寨已经人去楼空了。”
吕布闻言,偷偷瞥了一眼许攸。见其依旧气呼呼的坐在那里,心中也有了计较。许攸正在气头上,如果陈宫的判断他不认同的话,定然是会借机起来反驳的,但是许攸此时就像没听到一般一句话不说,证明他也是认可陈宫的判断。吕布为自己的洞察人心和才思敏捷感到无比开心,果然自己是具备明主之姿的。他举起酒盏一饮而尽,随后笑道:“既然如此,那今夜我们就发兵袭营。”陈宫稍作思索,继续道:“贾诩也是极富谋略之辈,不可能不留有后手,今夜可袭击几个北军的前哨营寨以作试探。吕布点了点头,朗声道:“我也正有此意。”
……
是夜,吕布亲率一万骑兵,趁着夜色突袭了北军联营靠中间的几座营寨。
果然如陈宫所料,此时营寨早已人去楼空。除了空荡荡的营地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