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马蹄声踏破阴馆城郊宁静的清晨。
百十护卫人人身着鱼鳞玄甲,在清晨的阳光下寒光点点,铿锵的马蹄声如同战鼓一般。
玉影神驹通体玉色,青色鬃毛直披至马腹,在一身金色马甲上飘荡着。四蹄更是犹如烈焰燃烧,雄壮的躯体上,硕大的马头傲然挺立,彰显着其不可一世的傲气。
“咚咚咚…”
陈风的仪仗还未进入军乐台,军乐台的战鼓便已骤然响起。
那天地间肃杀的战鼓声,如怒潮一般一浪高过一浪。这震撼在男儿心头上的轰鸣,如疾风骤雨一般,让怯懦者生畏,让铁血男儿步履间更为铿锵。
陈风胯下的玉影,在听到鼓声的瞬间鬃毛纷纷乍起,更是发出与战鼓相和的嘶鸣声。身后的铁甲卫士纷纷紧握手中兵器,肃杀之气弥漫天地之间。
“呼”陈风闭上眼眸缓缓呼出一口气,让澎湃的心潮冷却下来。
随后他睁开如星辰般的眸子,他知道接下来,他将看到的,是北军百战雄师,是大汉风华无双的骁勇将士,是奋勇死战的华夏热血男儿。
……
陈风一行缓缓驰入高大雄伟的军乐台,看着两侧齐列的甲士,心中豪气万千。北军大纛之下,无数铁甲骑士齐声呼喝,声音震天动地。
随着鼓角齐鸣,骑士如蛟龙一般,穿插而上。金戈铁马间,战刀铠甲熠熠生辉。领头的张辽、赵云拉动缰绳,战马前蹄腾空不住踢腾,马上骑士却稳如泰山。
正所谓人如虎马如龙,用之形容北军铁骑再合适不过,还未登台的武将都看得心潮澎湃,文官也是如痴如醉。
鼓声轰然停下,马蹄声也戛然而止。整个军乐台上下,再无一丝声响。
陈风翻身下马,缓缓走上玉阶,在中庭处停下,他回头看着下方阵列的文武与将士,袖袍一挥,朗声喝道:“北军威武。”
军乐台上下齐声高呼:“将军威武。”
随后,文武纷纷上前行礼,鱼贯进入军乐台两侧的文武阁中。
陈风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很多都是许久未见之人。
黄忠刚刚行礼而上,陈风便看到其背后的独臂将军。
“高顺,参见主公。”
陈风看着高顺空荡荡的左侧袖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诚的道:“高将军辛苦了。”
高顺,是最早跟随陈风起家的将领之一,虽然鲜少出现在战场之上,但北军中央新兵的操练几乎都是经由他手。旁的不说,就说北军新生代的武将中,哪一个没有被他操练过。
如果说张辽、张合、黄忠等将领是刀锋,那高顺便是最为厚重可靠的刀柄。
高顺依旧是那一副宠辱不惊的神情,只是眼中抑制不住的波动,无不在宣泄着他心中的激动。
之后是张郃、典韦、徐晃、马超……武将归位后,文官也纷纷上前。
看着许久未见的黄权,依稀还记得当年千里从洛阳来投的那个少年。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着黄忠之子黄叙登台,陈风也一阵恍惚,这小子都已经这般大了么。
此时的黄叙哪里还有一丝病态,一身得体的儒袍更显翩翩。他如今被工部主事韩馥召入工部分管医科,其医术更是让工部副官张机夸赞不已。
待众文武大臣进入文武两阁坐定,校场上旌旗飘摇间,军队也归列两旁。
陈风大步走向军乐台的顶端,路过台上玉柱时,他停了下来。
看着玉柱上曾经题下的字,陈风抑制下去的心情再度澎湃而起。
左侧玉柱书:《寻》
天之阔抬望渺渺,地之厚踏痕几许;
身所陷风雷交错,敢问谁相伴启尘。
右侧玉柱书:《示》
山无棱可破长空,水至柔仍穿磐石;
志所向引吭高歌,再伴君一曲凌云。
这是当年自己与韩庸共同提写的。
如今北军之威已经全取河北之地,当年诸将正应着那句话,战破险阻,一同凌云。
陈风轻轻抚摸着玉柱,眼中的神采更为坚定。
随着陈风落座,文武同时起身,拱手作揖,异口同声道:“大汉星河长明,北军日月永驻。”
随之,台下万军齐喝:“昌隆、昌隆、昌隆。”
陈风端起案前金樽,缓缓起身,环视一圈,朗声道:“诸公共饮此杯。”
文武诸公齐齐端起酒盏,朗声道:“干”
……
放下金樽,陈风在军乐台上,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旌旗,还有那无边无际的战阵。清晨精芒万丈的阳光,在北军儿郎雪亮的甲胄兵刃前,都显得黯然失色。
“年关将至,北军群英共聚军乐台,除了商谈国事之外,更为一睹北军威势。”
“今日,本将看到了北军的壮士,看到了热血的儿郎,看到了我北军战无不胜的精锐,看到了你们这些为国为民,披肝沥胆的大汉男儿,是大汉的百战英雄。”
校场之上,无数将士眼睛像火焰一样明亮。他们是兵,是来自大汉各州的普通人。他们可以是各地诸侯手中的利刃,也可以是上位者争权夺利的尖刀。但从未有人告诉他们,原来他们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