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明的阳光射透最后一缕阴暗,大地重新笼罩上了一层金光。
白陉谷的战事终于落下了帷幕,那一车车的尸体被从山上运了下来,随军军医不断的穿梭在战场之间。
这时,大家看到那血染征甲的白袍将军,缓缓的策马归来,马侧还悬挂着一个头颅。
众人都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驻足看着那位战神,目光中全是钦佩与敬重。
就是此人,单枪匹马,孤胆逞威,一人杀透冀州军联营。
如此壮举,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马超此时也打扫完前方战场,他连夜杀退颜良,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回返。
他早已从士卒口中得知了赵云的威猛,此时看见赵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上前一把握住正翻身下马的赵云的手,言道:“妹夫好生了得。”
赵云原本冷冽的神情,被这声妹夫一下子破了防。
他脸色通红的喃喃道:“孟起不要乱说,我和令妹…还未完婚呢……”
马超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道:“这不是快了,难道你要始乱终弃不成?”
赵云闻言,吓得赶紧捂住马超的嘴,小心的道:“慎言慎言,这句话要是让云禄听到了,后果……”
马超想到妹妹张牙舞爪的样子,也是打了个寒颤,随后看着赵云的反应,取笑道:“瞧你一个当世无双的将军,竟如此惧怕一个小女儿,说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随后,他不理会憋得满脸通红,正要解释的赵云,而是来到赵云白龙驹旁边。
他先拍了拍白龙驹的脖颈,暗赞一声,随后看着马侧悬挂的头颅,羡慕的道:
“这就是那文丑的头颅了吧,我跟那颜良打了那么多场,追着他到处乱跑,却未有斩获,你这一上来就斩了文丑,啧啧…慕煞我也。”
赵云可没心情理会马超酸酸的语气,他急忙问道:“张乐将军?”
马超摆了摆手道:“那小子命大,箭矢并未伤及内腑,将养一段时间就好。”
……
另外一边,当颜良和郭图一路收拢败军,退到了皋平,才与袁绍大军汇合。
袁绍听闻失了白陉谷,大将文丑更是战死当场。
那是又惊又怒,急忙叫来诸位军师商议对策。
谋士审配言道:“白陉谷一败,我们丧失地利之优。白陉谷之后一马平川,实不宜在进军,与北军野战,殊为不智。”
一旁的许攸闻言笑道:“审公此言差矣,北军新胜而我军初败,正是人心惶惶之际,此时不进反退,我军恐怕永远无法与之争锋!”
“依我之见,我们不但要进,还得主动出击。强攻白陉谷,逼陈风引重兵决战。同时让一员上将引数千精锐,绕行大沙河,从北军侧后击其粮道,必可使北军退出白陉谷以稳粮道。”
郭图冷笑道:“汝真当北军是群木头,任由你来拿捏?那北军后军万余人,统军大将更是行军稳健的于禁,粮道岂是你说断就能断的?”
许攸不屑的道:“我看你是被北军吓破了胆,我军沿大沙河而上,北军怎么反应得过来?届时这支骑兵只需放火劫掠,北军自然大乱,何需硬拼?”
郭图正要反驳,河北名士逢纪却道:“诸公言之皆有理,但是都不是上上之策。”
袁绍闻言,急忙问道:“元图(逢纪字)有何高见?”
逢纪捋了捋胡须,嘴角泛起淡淡笑意,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将气场拿捏得十足十。
他笑道:“诸公稍安,此时我们失了白陉谷,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看见袁绍皱眉,逢纪急忙说道:
“如果我们把住白陉谷,北军必然不得寸进,从而战事延绵,不知何期!而北军后勤稳固,更兼有广大的草原为后盾,冀州虽然富饶,但也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呀。”
“此时,白陉谷一失,北军定然大举向前。我们何不把持住皋平县城,广屯粮,高筑墙。”
“只待北军一疲,我们便可一战而胜,况且各路援军浩荡,只要一路打开缺口,北军自然是要溃散的。”
袁绍闻言,连道三声好,就依元图之策。
许攸,郭图,审配闻言,顿时急了,纷纷劝言。
袁绍则是摆了摆手道:“审配之言过缓,许攸之谋过急,唯逢纪之言正合吾意。”
陈风要是在场,都要拍案叫绝了,谁说的袁绍善谋而无断,这不是断了么。
只是这断得…好似跟没断一样……
审配求缓,许攸欲急,两策之间各有优劣,而逢纪的所谓谋略,只是不急不缓,与固守待援有何区别。难怪袁绍会赞同逢纪之计,毕竟选了这一条就等于暂未决策,之后随着事态发展,随时可以或缓或急,改变政策……
而北军这边,陈风亲率四万大军,有条不紊的开入白陉谷。
对于马超与赵云的战绩,自然是不吝褒奖。并登记好功劳簿,只待战罢统一赏赐。
随着大军在白陉谷扎营,陈风也清闲的在主帐中,与贾诩对弈起来。
要说跟麾下这些能臣智者下棋,陈风更偏爱与贾诩对弈。
贾诩棋风诡异多变,每每棋局中,总能暗含奇道,这让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