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尧这段时间的心境,就像坐上了过山车一般。
从一无所有,到继承爵位成为甄家主,在从一家之主落魄为阶下囚。
仅仅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谁能想到陈风竟为此出军,谁又能想到袁绍那厮占光好处就将自己随意抛弃。
当文丑带着冀州军将他“请”出甄府开始,他就知道这辈子怕是完了!
这不,一路跋涉,从冀州军再到北军手中,这些当兵的可没一个把他当做甄家家主来看待。
甄尧现在想想,他这是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如果一切都不改变,或许自己现在还在吃香喝辣。虽然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掌权,但是衣食上可保无忧。
而现在…他看着越来越近的阴馆城,面色也愈发忐忑。他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而且大概率会很惨,想想甄俨如果落入自己手中……
陈风此时正在接见从云州远道而来的田畴,并安抚了一番。
他承诺田畴,会庇护刘和。只要刘和在辽东混不下去了,随时可以入云州。
至于出兵幽州之事,陈风也只能暂且先拖着。北军接下来的战略目标一定是袁绍,而幽州的公孙瓒必然是陈风争取的合作对象。
只可惜派去幽州的使节迟迟没有回信,对此陈风也有不好的预感。
结合这半年来袁绍和公孙瓒的配合,不难看出公孙瓒可能已经倒向袁绍一方了。
待送走了田畴,陈风便命人通知甄俨和夫人甄姜来前堂,商议甄尧的处置。
甄姜入了前堂后,陈风明显看到她那未干的泪痕,憔悴的脸色更是让陈风大为心疼。
“夫人,且稍坐,甄俨马上就到。”
甄姜点了点头,在陈风边上坐下,眼中却没了往日的神采。
甄家的变故来得太快,甄逸又走得太急。
再加上冀州目前和北军剑拔弩张的情况,甄姜甚至不能回中山国吊唁父亲。
两人没等多久,甄俨就拎着甄尧入了前堂。
他一把将甄尧摔在地上,怒哼一声,不再理会如死狗一样趴伏在地的甄尧。
随后,他整了整衣袍,拱手作揖道:“多谢主公为我甄家主持公道,还请主公明示,这弑父畜生该如何处置。”
甄姜抬头冷漠的看着跪伏在地的甄尧,问道:“三哥,父亲当真是你杀的?”语气冰冷到了极致。
趴伏地上的甄尧急忙抬头辩解道:“没有,我没杀害父亲。就算我在怎么想得到家主的位置,也绝对干不出弑父之事,妹妹你要相信我啊。”
此时甄俨朝着背后做了一个手势,一同前来的甄府管家立马会意。
他跪伏下来,声泪俱下的道:“请小姐明鉴,老奴亲眼看到尧公子给老爷喂了一碗汤药,随后老爷便…便……”
甄尧怒视着老管家,大喝道:“胡说八道…”随后他恍然大悟,他怒视着甄俨道:“是汝,汝想置我于死地。”
甄俨并不理会甄尧,而是对着陈风和甄姜道:“此贼夺权杀父,丧尽天良,天理王法皆不能容,请主公诛之。”
陈风看着义正言辞的甄俨,并不说话。
而是看向甄姜,却见甄姜满眼皆是心痛。她突然干呕一声,随后起身跑入后堂。
陈风大惊,急忙叫侍卫去唤张机,随后起身道:“先将甄尧关入大牢,容后再议。”
言罢,便急急忙忙跟入后堂。
看着陈风走后,甄俨眼中闪过一丝可惜,但旋即又被厉色代替。
甄尧跪伏在地上,求饶道:“自古成王败寇,我已经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了,还请兄长饶我一命。”
甄俨只是冷冷的看着甄尧,言道:“如果我在中山国落入你手,你可会饶了我?”
甄尧一愣,苦笑连连,不在说话。
……
陈风刚刚扶着甄姜躺到榻上,张机就进来了。
陈风一愣:“先生怎么如此之快?”
张机笑呵呵的道:“荀夫人病了,请我过来为其诊治一番。不曾想还没见到荀夫人,就先被主公截到这边来了!”
躺在榻上的甄姜闻言,急忙起身道:“采儿妹妹病了?妾身无碍,快请先生先去为妹妹诊治。”
陈风却一把按住甄姜,言道:“先生来都来了,就让先生先看看吧。”
甄姜只好顺从的躺下,张机拱手作揖后,来到榻沿,为甄姜把脉。
过了片刻,张机眉宇间尽是笑意,他转身对着陈风拱手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陈风一下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恭喜了?恭喜什么?
随后他与甄姜对视一眼,突然恍然大悟。
他惊喜的看向张机,问道:“可是夫人有喜了?”
见张机含笑点头,陈风和甄姜激动得拥在一起。
张机言道:“夫人脉象还不是很稳,这段时间可要好好将养才行,情绪切忌大悲大喜。”
陈风紧握着甄姜的手,大点其头。
张机继续道:“我为夫人开几贴药,每日早晚各服一次,有安胎之效。”
陈风急忙拱手道:“有劳先生了。”
甄姜一脸蜜意的看着兴奋的陈风,虽然不舍,但还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