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无藩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曾几何时,匈奴的这番感叹成为我鲜卑人的笑柄。
而现在,鲜卑失的何止是祁连山……
隗头看着落荒来投的和连,竟无语凝噎。
征北军的兵锋何其凶猛,东、中、西三部鲜卑地域之辽阔,哪怕雄鹰飞行十几个昼夜,都不能窥尽全貌。但却被征北军在一年之间纵横贯穿。
隗头此时已经放下心中那点争权夺利之心,在他看来,鲜卑已到了危急存亡之时。
他第一时间去信轲比能和弟弟步杜根,希望联合共同抗击征北军。
很快,他就收到了轲比能的结盟的回信,但是北迁的步杜根却迟迟没有消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征北大军已经渡过了乔巴山,再往前便是隗头的部落了!
隗头将东部鲜卑各部势力统筹而来的八万大军,开赴至贝尔湖,准备与陈风亲率的征北中路军决一死战。
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而另外一边,轲比能十万大军也于伦河扎寨,准备与征北右路军和乌丸联军一决雌雄。
战事很快打响,鲜卑大军几乎都处于守势,无论是隗头还是轲比能,在兵力上都是不弱于征北军的。
此时采取防守姿态,再加上附近都有自己的民众袭扰征北军,一时间竟打得不相上下。
一直持续了两个月的时间,征北军都未进分毫。
因为大军在东部鲜卑僵持不下,导致中部鲜卑攻略下来的大片领土也开始不稳定起来。
步杜根北迁之后,竟与鲜卑战神柯最合兵一处。
虽然他们并未南归收复失地,但就像是悬在征北军头上的一把利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根据多番打探,陈风才知道鲜卑北面的丁零国趁着鲜卑动荡之际,也大举南下,却被柯最杀得节节败退。
而现在步杜根前去助阵,用不了多久,柯最便可抽身,届时战局便会急转直下了。
陈风不得不从后方再调三万将士前来,以图尽快结束战事。
……
就在陈风苦思战机之时,伦河方向终于传来大捷。
轲比能在坚守两月之后,终于扛不住败退下来,十万大军死伤过半,一路逃往大鲜卑山。
黄忠与张合合兵一处之后,征北军兵力高达四万余,外加五万乌丸兵,其兵力一点不弱于轲比能。
而张合遵循黄权之策,对乌丸军并不惜力,不断由乌丸军发起强攻,征北军从旁侧应。
如此毫不停歇的打了两个月,等双方大有损耗之时,田丰趁夜发动了袭击,终于取得了这场大胜。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随着轲比能的战败传来,隗头这边也开始出现逃军。
更为致命的是,前线将士在奋勇拼杀,后方却传来和连请降的消息……
如此兵无战心,将无斗志,还如何力战?
隗头气恼之下,截杀了和连派往征北军的请降使者。
随后心生一计,准备诈降于征北军,同时在贝尔湖设下伏击。
不过他派遣去诈降的人显然演技并不高明,一下子就被田丰识破。但田丰也不点破,而是将计就计,于受降之时先发制人,杀得鲜卑军大败。
隗头更是在乱军之中被陈风一刀枭首,东部鲜卑大军宣告瓦解。
当陈风兵进隗头部落之时,和连早已悬挂白旗,拿着鲜卑单于信物乞降。
陈风将和连和鲜卑单于信物一同打包,发往洛阳,北征之战终于全胜告终。
也就在这一天,陈风收到了一则噩耗!
戏志才,病死归途!
……
“什么时候的事情?”陈风低沉的声音在帅帐中响起。
戏志才的书童跪伏在地,早已泣不成声,他抽噎的说道:“先生…先生早在月前便已病逝!”
陈风质问道:“我不是令张机北上了么,为何?”
书童道:“阴馆路途遥远…我们并未见到张大人……我家先生就…就……”
陈风长叹一声,仰面朝天。
他早知历史上戏志才并不长寿,为何不早做防范!这噩耗来得何其突然……
那书童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颤抖着双手将其高举过顶。
“先生临死之前…写了这份信,让小人必须亲手交给将军。”
陈风急忙上前,拿过书信看了起来。
“今闻主公对垒于隗头,切不可因阻而退。鲜卑大势已去,不日内部必有乱象。届时东部鲜卑亦是主公囊中之物”……
陈风看着信纸上歪歪扭扭的字,就知道当时戏志才在写信之时,病情已经恶化到了什么地步。
写这份信的时间,应该是在陈风还未击败隗头之时。
“得东部鲜卑之后,万望主公及时收兵。鲜卑虽残,但其势犹存。西有落罗游弋;中有柯最、步杜根虎视;东有各部残留,非三年不可尽全功。”
“中原之势瞬息万变,大军流连漠北,恐遗失中原战机。主公应遣上将坐镇,置大军在侧方可安定鲜卑之地。”
“只要征北军停止北进,鲜卑必不再同仇敌忾联手对付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