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役,是我的决策失误……”
陈风坐于帐中,沮授和诸将也在内议事。
“这一战虽然损失惨重,但是我们毕竟胜了!主公无需自责,我们即可返回雁门休养生息便是。”
张辽看着陈风痛心疾首的表情,急忙出列说道。
沮授这时也说道:“此役,对我镇北军来说,虽然无甚收获,但是我们打出了汉朝边军的气势,对于未来招揽天下贤才,还是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的。虽然损失惨重,但好在逐鹿学院的第一批学子即将毕业,我镇北军只会更加强盛。”
陈风闻言,也调整了一下心态,这一战他错误预估了幽州军的联动性,谁能想到一个魏攸,竟险些致镇北军于死地。
好在临战时众将用命,沮授更是智高一筹,成功将鲜卑大军引入提前设伏的地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汇报一下损失吧!”陈风沉声说道。
沮授起身,拿出早已统计好的战报,宣读起来:
“此役,我军参战兵力两万,阵亡八千七百人,重伤者四千余,余者更是人人带伤。百夫长以上军官阵亡七十八人……”
听着这么严重的伤亡比例,帐中诸将无不黯然。陈风知道,虽然军中已经配备了首批逐鹿学院挑选出来的医者,但时间还是太短了些,人员配比严重不够。这也导致战后很多士卒得不到救治身亡。
随后沮授继续说道:“大营焚毁,大军物资损失惨重,虽然战后及时收拢羊群,但是军中之粮也仅够大军八日用度。”
随后沮授举起三根手指说道:“眼下首要之事有三,其一,大军的粮草辎重不足矣维持到我们回返并州。其次,军中伤者颇多,经不起长途跋涉。”
说完两点后,沮授看向陈风,面色凝重的说道:“其三,主公杀魏攸之事,必然引起朝堂不满,得早做对策了!”
陈风点了点头,有个军师在侧就是好,很多事情都给你归纳得整整齐齐,你只需要决策就行。
陈风起身说道:
“军师所言的第一二件事情,我们已经和幽州军决裂,不可能从他们手中要的粮草,所以必须自己解决。我意,将兵分两路,由军师和张合率领伤兵和后勤,带上所有粮草和烈士骨灰。走冀州回雁门,我已置信中山甄家,途中必然会有甄家接济,无需担心钱粮。”
随后陈风目光凌厉的说道:“其余诸将点齐六千可战之士,随我快马入草原,经由乌丸回雁门。”
众将一愣,随后摩拳擦掌起来,大战前夕,这乌丸背信弃义,居然临阵撤兵!
陈风为何要带领剩余主力借道乌丸回返,还将军粮尽数留给伤兵,其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张合眉头微皱的出列道:“主公,您刚斩杀了魏攸那厮,朝堂上的政敌必然不会放过这个弹劾您的机会。此番在无奉诏,主动劫掠乌丸的话。恐怕……”
沮授闻言,和陈风相视一笑。
他们虽然没有提前沟通过这个决策,但是从陈风刚刚宣布借道乌丸之时,沮授便猜想到了陈风想要干嘛。
沮授对着张合道:“谁说我们要掠夺乌丸了?借粮不成反被袭击可否?借道途中被伏击导致自卫反击可否?”
对于镇北军来说,只要火候拿捏到位,就不存在什么问题。
张合也是心思玲珑之人,一点就透。但少年马超就咬牙切齿了:“这乌丸背信在先,还敢袭扰我们不成?”
帐中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有马超摸不着头脑的愣在那里……我说错什么了吗?大家在笑什么?
……
等到笑声稍停,陈风继续说道:“至于军师所言的第三件事,就有劳军师待我上诏一封,言明此间之事。”
沮授点了点头,但还是愁眉不展的道:“无论如何,主公已经杀人,只怕我们言明此事也难逃攻讦啊。”
陈风点了点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先尽人事,至于天命如何,我们在行应对吧。”
其实他自己没说出口的是,朝堂之上,他有卢植等一众老臣为辅,更有暗地里十常侍的帮衬,这件事不一定就是大事。
但是袁家的权势确实是不容小觑,所以一切结果,还得看事态发展。
但对于陈风来说,无论如何自己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这一战打胜之后,他的名望在大汉绝对是一时无俩的。大汉还需要靠他震慑北疆诸胡呢。
在陈风看来,朝堂之上的盟友们帮助自己周旋一番,顶天了此次功勋作废罢了。
但他还是低估了袁家的实力……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
话说镇北军分兵之后,张合率领千余镇北军,带着伤员和辎重朝着冀州而去,沿途不少幽州民众祈求同去并州,毕竟有这么一支强大的军队守护,比待在幽州每年被胡人劫掠强得多。
沮授自是照单全收,并州和现在镇北军旗下的蒙州,可以说都是地广人稀的所在!都很缺人呐……
而另外一边,陈风以马超为先锋,自领大军直入草原,直奔乌丸地界而去。
六千骑士只带了两日口粮,所以军队的行军速度极快,一路奔驰。
此番陈风对前军只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