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受父辈余荫的人,更何况现在自己也确实没有所谓的余荫可庇呀……
“权儿可是有事,进屋说话吧”房间中传来一声老迈的声音。
黄权脚步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缓步到了门前,手轻轻抬起在门前却停了下来。最后眼神一凝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推开房门而入。
房间中一位老者,身上只着单衣,披着锦被坐在炉旁,借着火光脸色忽明忽暗。脸庞像是被顽童雕刻过的石头一般,毫无规律的皱纹一道道的蔓延其上。
黄权看着父亲的样子,想着他为了自己和家族拼搏了一生,年亦不过五旬就已苍老如斯,一瞬间心中的决心就动摇了,莫不如守着父亲要紧。
不管哪个时代,孝,才是所有汉人心中的大义。
黄琬看着推门而入的儿子,从入门时刻再到向自己请安后跪坐下来,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父亲,已是深秋,夜里颇凉,您要多加件衣服才是”黄权坐下后立刻关心道。
黄琬摇了摇头,这几年因党锢之祸在外漂泊,什么苦什么累没受过。“公衡啊,说吧,为父想听听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公衡为黄权表字)
黄权目光犹豫,欲言又止。
“说吧,你心中有事还能瞒过老夫?”黄琬笑着继续催促道。
黄权轻叹了一声,看着眼前已显老态,眼神却已然散发着睿智光芒的父亲。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道出:“父亲,孩儿…孩儿想去并州……”
烛火在透过窗缝的晚风中一阵摇曳,黄琬听完黄权的想法后,并没有立即回复,稍作片刻思量,终于是轻声道:“去吧!”
“啊,可您这边…”
黄权还未说完就被黄琬挥手打断“吾以风烛残年,不出意外今生再不可能被朝廷任用。这几年漂泊在外都过来了,难道这洛阳的舒适反而会害了吾?汝宽心且去便是。”
“父亲,您同意孩儿的想法?”
黄琬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去吧,多几分历练总归是好事,你现在留在洛阳也无甚可做。”
随后黄琬睁开半阖的眼睛,“此行当以谨慎为上,边疆胡人并不好相与,听说陈风还斩杀了匈奴右贤王去卑的长子,这血海深仇那右贤王不可能不报。吾断定雁门安稳不了多久,汝且去看看,那陈风是否值得吾儿辅佐,擦亮眼睛,若是事不可为,便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