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中二枉少年。
正当他被带入到幻想中时,一阵巨大的力作用在门上,抵在门上的木棍被撞倒在地上,发出“咣当”声响,惊醒了正在当“救世主”的少年。
白猛地把刀往它头上挥去,却被挡开,刀身在黑暗中划过一条弧线,斩在一块空地上,黑影向后一顿,转身向白扑去,不给他再次反应的机会,白将另一只手伸出,以全部的力气砸向前方正欲压倒他的黑影,一排排尖牙划开他的手臂,刺入其中,血红色的液体流出来沿着皮肤滑落,却不像对方的血那样腥臭。
犬妖的眼睛变布满了血丝,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它全身都压在白的身上,它的意识开始模糊,脑子里只剩下对血的渴望。
突然,一道恐惧感在犬妖心中出现,白感觉身体一轻,身上的野兽离开,破窗而去。
屋外冲进来一堆拿着各式各样奇怪武器的人,为首的正是今天白天在街上对着自己胸口上的黑盒子喊报告的。
“发什么呆,出去追呀!”他开口骂道,“怎么样啊,小屁孩?”队长象征性地关心了一句,即使发现除了什么问题,他也不会去理睬。
“它……没事,它没有伤到我。”白刚想将自己的伤口亮出来,却发现手臂上十分光滑,根本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甚至高过刚才被袭击之时。
捂着自己已经恢复的手臂,白心里想着那条犬妖身上作为启灵生物受到的伤,他若被发现被咬后却可以迅速恢复,不知道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
父亲从外面走进来,带着满身的酒气,应当是刚喝完酒回来。
“怎么了,谁啊,干什么的?”父亲的语气带着不悦,好似不喜小小的房子里突然闯进这么多人。
白连忙道:“刚才有一只人那么大的狗闯进来,要攻击我,是这些人把我救下来了。”
“人那么大的狗,开什么玩笑,你偷喝我的酒了吧?”父亲并没有相信他的言辞,转身才看清来的人身上的制服,黝黑中带着红通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呦,这位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那人嫌弃地看着这个满身劣质酒气味的男人,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便走了。
“这边,这边有血。”
“在那儿,它在那儿,别跑!”
“又不见了,狗东西真会窜呐!”
一间房屋的房顶上,浑身潮湿的犬妖趴在瓦片上十分悠闲地看着天上的上弦月,刚从河里回来的它已经洗去身上的血迹,脱离了人类的追踪。
回想之前的场景,它仍然感到十分畏惧,那不是一群毫不知情的人类可以带给它的,而是真正的上位者,处于它这个生命层次之上的存在,一种伸手便可以掌握它的存在。
那个存在给濒临死亡的它指引了方向,那是这个生活在它身边的小孩,但也警告它不能对这个小孩造成过度的伤害,正是这么一句话的警告,让它在几乎不可控制的欲望中醒来,逃离了那间房子,至于那些叽叽喳喳的人群,在现在的它眼中简直像一群无力的公鸡,要不是还不知为何物的启灵者的威慑,它甚至可以当着他们的面跳一段尾巴舞。
身上的伤口早已全部愈合,只是眼中的血丝愈发变多,光亮映着它开始返祖的影子,它看着天上那几近满月的月亮,开始对之后的夜晚充满期待,它能感觉到它的生命轨迹将会被改变,只是需要一些活血作为辅助,而且是需要,内城人的血。
它能闻得出内城人的血有所不同,十分陌生并且纯净,当这些血被吸收,体内的灵力会因为排斥而发生躁动,而异变就是进化的开始,那时,全城的母狗都要向它臣服,咳,当然,假如实力允许,它也要这些人类付出代价。
天空中的云彩挡住了本属于夜晚的月光,屋后的小池塘边时而传来几声蝉鸣,伴着青蛙跳进水里的扑通声,衬得空气十分宁静。
好像证明了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今天的一切显得那么魔幻而没有说服性,但外面还在抓捕犬妖的队伍却一直都在。
白借着外面的亮光观察着自己的手臂,思索那条狗的话语,假如自己真的有了一些奇幻的能力,那么从小的教育和那只狗的经历会让他把一切都藏在心里。
藏拙,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