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洋洋的金辉消去暮色的阴沉,金色的光芒再度唤醒沉睡的大地。树叶上的点点嫩芽在阳光中绽放,迎接着新一轮太阳的升起。
侧窟内,萧楚凡扶着额头缓缓站起身,头晕目眩地乏力感让他险些无法直立。
伴随着萧楚凡缓缓站起,一撮撮东西掉落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萧楚凡这才注意到自己脚下不知道何时散落了一地的干稻草,自己的头发中也夹杂了些许。
待萧楚凡理清身上的稻草,向四周望去,见梁叔和张玉起此时仍在酣睡,厚厚地干稻草覆盖着二人全身。
张玉起脸上的伤痕已经逐渐消去,原本臃肿的脸庞此刻竟是白皙干净,细长却颇具英气的眉毛,挺拔且小巧的鼻梁,饱满又不失棱角的嘴唇。若不是修长眼睛与横卧的卧蚕,张玉起活脱脱就一貌美女子模样。
而那梁叔,这就看起来朴素的多,方方的国字脸,皮肤黝黑黝黑的,嘴角满是拉碴的胡子,头上的头发蓬起着,乱糟糟的中年男人模样。
萧楚凡步行到洞穴的主窟,石桌上昨晚梁叔吃剩的吃食早已经清理干净,换成了刚刚洗净的各种野果,残留的水珠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萧楚凡拿起一颗野果放入口中,只觉得甘甜可口,清爽无比,浑身的倦意在此刻一扫而空,说不出的舒畅。
忽然间,萧楚凡眉头一皱,似乎发现了什么。只见萧楚凡从各色野果中挑出一个野果,这个野果色泽红润,表面光洁。但是萧楚凡却是毫不犹豫地扔到地上,紧接着又挑了几个类似的野果。
“你干嘛把我辛苦摘来的果子都扔掉?”
应晨雪不悦地声音传来,只见应晨雪手中抱着一个他们三人昨晚喝完地小小地酒坛,里面满是清澈见底的水,缓缓走入主窟。
萧楚凡扔掉野果的这一幕恰巧被外出归来的应晨雪看到,于是应晨雪便有些心疼和不满地盯着萧楚凡。
萧楚凡一听是应晨雪的声音,身子一僵,左手上还没吃完的野果掉落地上。萧楚凡看着满脸写着不悦二字,嘟着小嘴的应晨雪,只好小声地解释道:
“这些果子不能吃。”
“你怎么知道不能吃?”应晨雪仍有些不满,原本白皙的脸庞渐渐透露出愠色的红晕。
“之前,我们被困森林里的时候,我把整片森林里的所有野果都尝了一遍。所有不能吃的野果,我都记得。”
萧楚凡本以为应晨雪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哪想到应晨雪听后神色一楞,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复杂,皓齿轻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转头有些孩子气地说道:
“这次就信你了,下次你就算知道不能吃要扔掉,也要先告诉我。”
说罢,应晨雪便放下手中装满清水的酒坛,转身走进侧窟内,收拾着里面散落一地的稻草。
萧楚凡沉默地看着应晨雪离开,昨夜还神采飞扬的双眸此刻早已空洞无比,麻木地继续仔细检查着桌上的野果……
不一会儿,梁叔从睡梦里苏醒。梁叔疑惑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干稻草,一抬头,又看到了桌上晶莹透亮的各色野果以及满满一坛清澈见底的水。
梁叔一脸苦涩,懊悔之意控制不住地浮现在脸上。
却听见应晨雪甜甜地声音响起:
“梁叔,你醒啦。我在收拾这些稻草,桌上有些吃的和水,你快吃吧。”
梁叔有些迟疑地看着应晨雪忙碌的身影,神情之间满是懊恼,内心千言万语,终究只化为一句。只见梁叔颤抖着问道:
“丫头,你不怪我吗?”
应晨雪没有出声,只是摇摇头。
梁叔见此,神情有些失落,缓缓地走向石桌坐下,头也不回地从桌上随意拿起一个野果,放入口中。随后,梁叔又将坛中的清水倒入身前的碗里,举起碗,咕咚咕咚地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
又过了一会儿,张玉起也从睡意中醒来,轻抚着额头,似乎有些头晕。
只见张玉起砰砰砰敲着自己的后脑勺,迟疑地看着散落一地的稻草,愣了好一会儿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恍惚间,张玉起似乎看到梁叔在吃什么东西,精神顿时大振,嚷嚷着喊道:
“靠,梁叔,大清早起来吃独食!给我也留一点!”
旋即便一跃跳向石桌,抢过梁叔身前的果子,胡吃海塞般吃入自己的口中。梁叔不悦,有些生气的说道:
“这些都是应小丫头摘来的,要吃也要问过人家!你还有没有礼节!”
梁叔的训斥,让张玉起愣在原地,此前梁叔跟他一直都是亦父亦友,一直以来梁叔从未像这般严肃地训斥过他。
虽是内心极度郁闷,但张玉起仍然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应晨雪身前,说道:
“谢谢晨雪。”
应晨雪捂着嘴巴,双眼化作两轮弯弯月牙,两道柳叶眉微微上拱,轻声笑道:
“没关系的,你随便吃。”
张玉起长舒一口气,随后便说道:
“剩下的工作,你交给我吧,你好好休息。”
说完,张玉起便一把抢过应晨雪手中的东西,将所有物品放在石桌上,然后转身向洞窟外跑去,边跑边说道:
“我去摘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