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
然而他经常行走于76号和梅机关中,这些事情多少是听到别人说过一二的。
现在,身为中统上海站的副站长苏德成,居然告诉他,他想要叛投过来,他会相信吗?
他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他担忧这是有人故意针对谷雨的一个局。
如果因为自己的闪失,将谷雨置于一个极其被动局面,那么自己将难辞其咎。
另外,他对这种叛逃行为,也很是深恶痛绝的。
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太多,恐怕他现在就让对方身首异处。
“路先生,如果我要是说了半句假话,楼下就有你们青帮的弟子,你完全可以将他叫上来,把我抓到76号去,这样对你也算是大功一件。”
苏德成说得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虽说对方说得情真意切的样子,但路方远仍旧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万一对方使得是激将法,自己岂不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想来想去,他觉得不能让对方的奸计得逞。
但是,自己又不能完全拒绝于他。
万一断了他的念想,到时候想要再找到他,恐怕就不是那么好找的了。
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路方远这才开口了。
“苏先生,不管你这事是真是假,我暂时不能回答你。”
“至于你说的,我会原话转述给他,他怎么做决定,就不是我能所左右的。”
苏德成一听,当即就是喜上眉梢。
“路先生,能有你这句话,我就相当的满足了。”
见对方信息无比的样子,路方远忍不住泼着对方的冷水道:“先不要高兴的这么早,我刚刚已经说了,结果如何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就静静等待消息吧。”
“有你这句话就成,其他的都不重要。”苏德成摆了摆手道。
至此,苏德成所求之事,今天也算是有了很大收获。
此时心情大好,立马就招呼着店小二上菜。
菜,其实都是提前点好的。
而且点得都是德兴馆的招牌菜。
如果要是事情谈崩了,或许他还会有些心疼。
不过现在有了眉目,心情自然也是大好。
掩不住心中喜悦的苏德成,当即还上了一壶上好的绍兴黄酒。
席间,路方远因为心里藏着事,酒自然也是没敢多喝的。
他觉得应该尽快将此事告知谷雨,而且是宜快不宜迟。
匆匆吃过饭过后,路方远当即就准备告辞。
听说路方远要急着将事汇报于谷雨,苏德成也是假意挽留一番。
其实此刻他心里,不知道要有多高兴。
临走之时,他本意是不想带走那一木匣小黄鱼的。
苏德成说这是一点小意思,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手下。
最后实在是拗不过对方,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收下的另一个原因,他知道谷雨拿着这些钱也另有他用。
这钱是不收白不收。
至于事情能不能办成,他也早就跟对方打过招呼,决定权不在于自己。
道别苏德成,离开德兴馆,谷雨直接就去了梅机关。
这一段时间,谷雨基本上午在76号,下午在梅机关的。
刚刚去到梅机关,迎面就撞上了李成。
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不管是76号,还是梅机关都不带李成来的。
他的亲人均是死在日本人手上,谷雨担忧他沉不住气惹出事情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李成也慢慢适应了在谷雨身边的生活。
特别是看到谷雨所做的那些事情,更是死心塌地的待在了他身边。
而他原先军统苏州站行动队员身份,好像被人遗忘了一般。
其实也不是被人遗忘了。
他加入军统的时间也不算长。
而且那次枫津河上的行动看起来井然有序,实则还是有些凌乱的。
何况他在行动中,因为个人的仇恨,不听从指挥冒冒然就独自冲上去,这实际上已经触犯了纪律了。
还有,苏州城内日军的支援,让行动队的撤退,看起来有些慌乱,此时那里还有有人顾及得到他。
可能事后久寻不到他人,恐怕他已经被列入了牺牲的名单了吧。
撞见路方远的李成有些惊讶不已。
正准备问他不是在家休息嘛,怎么突然来梅机关了。
结果刚要开口询问,就闻到了他满身的酒气。
于是带着关心和责怪的语气问道:“远哥,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还喝酒了?”
“雨哥儿了?”路方远没有回答,只是开口问道。
“在老狐狸办公室说事情。”李成低声回道。
影佐祯昭,他们私下里都是称呼他为老狐狸的。
“嗯。”
路方远应了一声,当即朝着影佐祯昭的办公室而去。
“哎!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反应过来的李成,还想追问着他喝酒的原因,结果路方远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很是无奈道他,只得忍不住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