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没有查出点什么?”
影佐祯昭皱起了眉头。
中川杏摇了摇头道:“不仅仅是我们这里,就连张啸林那边,根本没有查到半点有用的线索。”
“所以我怀疑这事是中统军统,或者是中共的地下党干的,要不然不会不留下点线索。”
做事不留一丝线索,手法绝对专业,除了经过特殊训练专搞敌后破坏的情报人员,他人是难以做到的。
这些人只要留在上海一天,就是个巨大的隐患。
“你告诉李士群,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必须把这些人给我找出来,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影响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影佐祯昭沉声道。
中川杏应声点了点头,刚欲转身离去,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这个叫谷雨的要不要派人盯住他?”
“刚刚那些事,我就是故意让他知道的,你说呢?”影佐祯昭反问道。
如果谷雨亲耳听到这句话,定是会当场愕然。
其实就影佐祯昭狡猾无比的性格来讲,他这样做,半点也不奇怪。
就日本本土来说,也不是铁板一块,依然存在很多反战人士,甚至还成立反战组织。
谷雨在日本留学多年,对日本国内的情况,不可能不清楚。
更何况他作为一个中国人,反日情绪如此高涨,竟然还能如此安稳的等到学业结束才返回上海,这就不得不让人寻味了。
这且不说,关键是季云卿的态度。
先不管季云卿到底有多宠你、多看重谷雨,涉及到如此重要,且不能摊到明面上来讲的合作,是不是应该谨慎些?
现在不但让他接触到了,竟然还亲自将他带到公馆来,影佐祯昭就不得不多留个心眼了。
因此,不管他表面说如何看好谷雨,希望他出来做事也好,都必须将万分之一的怀疑排除掉。
排除嫌疑最好方法,就是为他做一个局。
事是真事,坑也是大坑,就看你往不往里面跳了。
至于鸦片被烧,导致军费出现窟窿的事情,这就得看季云卿如何处事了。
而这一边,刚刚离开影佐祯昭公馆的季云卿,显然也是心事重重。
上车前还挂着笑容,结果才坐稳没两秒,瞬间就被无尽的忧虑所代替。
公馆一行,对于鸦片被烧一事,影佐祯昭根本就不主动提及这一茬,这让季云卿一时有些拿捏不住对方的用意了。
他知道不提,并不代表此时就这么过去了,说不定对方正在等自己的态度。
态度,季云卿忽然想到一个关键所在。
“雨娃子,你怎么不提醒我出门的时候把钱带上?”季云卿拍了一下身侧的谷雨道。
正在思考宪兵队出兵捉拿谍子之事的谷雨,竟一时没有没有反应过来,茫然道:“带什么钱,带钱干嘛?”
“影佐故意不提鸦片被烧之事,不就是在等我们的态度嘛。”对谷雨的走神,季云卿并没有出言责怪,只是解释道。
谷雨一听,细细一琢磨,好像是那么回事。
出了那么大的事,不管你态度如何诚恳,不管你嘴上再说得天花乱坠,远不及用实际行动来的效果好。
如果两人今天这趟直接是带着钱来的,或许说结果又不一样了。
“师父无妨,等下再差人将钱送过去就是,份额超过原本的数就行。”谷雨略微思索了片刻后回道。
季云卿想了想,哪怕是后知后觉,也总比没有做的好,于是开口道:“要不里见机关、张啸林,还有红帮那边你都亲自跑一趟,其他人我也不放心。”
“好!我去码头那边看看,处理完了就立马将钱送过去。”谷雨应了声,再次将思绪拉到了刚刚得到的情报上。
影佐祯昭故意让中川杏不避讳,说出特高课的情报,很明显是有意为之,说直白一点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特高课作为隶属于上海警察署部门,将搜集道到情报向上汇报,由上海日本宪兵司令部出兵前往缉捕,在这点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为什么特高课的情报中,会没有嫌疑人的准确身份?
是特高课并没有确认身份,还是中川杏在汇报的时候,故意将这点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