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古夭都在思考着师尊说的那番话,凌云宗的异常。
这一世的她怎么也想不通,上一世究竟是为什么,她对凌云宗的众人死心塌地,对褚元寒言听计从。
很奇怪,但又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想什么?”
一声温和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古夭看向了御剑在侧的少年,摇了摇头,“没想什么,大师兄,我只是想不通。”
容临看着一路上都心中有事、眉头紧蹙的少女,“说来听听。”
古夭眸光一闪,红唇微抿,“大师兄,除去后面发生的事,你觉得褚元寒和凌云宗的众人对顾妖妖怎么样?”
容临眸光微沉,夭夭她......
“吸血蚂蟥,无情无义。”
八个字掷地有声。
“大师兄,你们在说什么蚂蚱无情无义?”正在欣赏四周风景的元南耳朵一竖,看了过来。
宴温瞥了这小子一眼,伸手一扯,将人一块拉到了古夭的身边来。
容临看着元南一笑,“没什么,和夭夭在讨论凌云宗的事。”
“凌云宗他又怎么了?”
古夭摆了摆手,“没有,”又沉吟了片刻,“三师兄,你可记得凌云宗的顾妖妖师姐?”
元南点了点头,面露惋惜,“记得,顾妖妖师姐来过咱们宗门上过宗学,我还给她做过肉包子呢,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若是还活着,想必这时应该早已入了分神期了。”
元南冷哼了一声,“顾妖妖一定是褚元寒那厮下的死手。”
宴温伸出手拍了拍元南的脑袋,“元南倒也不太傻。”
元南一梗,怎么的,他是得多傻。
古夭笑了笑,“三师兄觉得,凌云宗褚元寒和其他同门弟子对顾妖妖如何?”
元南摇了摇头,“若是我,我便忍不了,整个凌云宗都将顾妖妖当成了,当成了一个仓库,不停地吸血,我都想不通了,顾妖妖为什么就这么任由那些人那般对她,还没有怨言。”
元南是真的生气,“诶,我在南一言的话本上见到过,有一个故事,凡间的女子爱上了一名男子,可那男子并不爱她,这男子已经和自己的青梅有了婚约。”
“于是那女子便找来了巫师,将那男子打晕,又让巫师给那男子施了巫术,男子醒来后便全心全意痴心地爱着那女子,就算是遇到了曾经自己最爱的青梅,都无动于衷。”
“你们说,顾妖妖会不会也被褚元寒下了什么巫术降头的,才会那样死心塌地,想不通啊想不通,那般天才般的人物,怎么就那么死心眼掏心掏肺地对狼心狗肺的人那么好,感觉脑子里就跟一条筋一样。”
元南轻啧了一声,摇了摇头,“除非顾妖妖真的是个傻的。”
古夭一梗,她这是被三师兄骂傻了吗?
容临唇角一抽,赏了元南后脑勺一个爆栗,“不得如此无礼。”
“哎哟!”元南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撇了撇嘴,“嘶,好痛,大师兄,我这不是为人打抱不平吗?而且顾妖妖师姐都死了,她听不到的。”
宴温和容临对视了一眼,容临隐晦地又看了一眼古夭,古夭轻咳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三师兄啊,顾妖妖听得到的。
宴温眸光微沉,“元南说的话不无道理,顾妖妖的死心塌地或许真的另有他因,凌云宗褚元寒也绝不是干净的。”
古夭点了点头,一双凤眸眸底暗色翻涌,她定要查清楚前世的种种。
褚元寒,前世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古夭竟想不起来,自己还是顾妖妖的时候,褚元寒做了什么,对她有多好,才让前世的她对褚元寒死心塌地,任凭差使。
褚元寒,欠的债她亲自讨回。
宴温眸底微冷,褚元寒、楼岚、望月还有那一个一个欠他的,欠他们的,他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
元南不经意地回头,看到的就是他的二师兄,薄唇微勾,桃花眸里似是布着万年寒冰,冷咧刺骨。
那抹杀意和煞气看得他抖了抖,转过身去,继续御剑前行。
二师兄平日里若是露出这种表情,一定就是有某人要遭殃了。
而刚才的那个表情更甚于从前,啧,谁不长眼。
四人一路前行,半日不到的功夫,四人便到了半日山下。
三五成群的修士有说有笑地向着半日山里走去。
仙山上云雾缭绕,仙意飘渺。
“古夭!”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响起。
古夭足下一顿,向着声音来源地看了过去。
一名身材高大强壮的男子正笑着冲他们挥手,身旁还站着一名身穿一袭粉色长裙的少女。
那两人快步朝着这里走来。
男子大大咧咧,女子则是温柔似水,像是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站在一起却莫名和谐地紧。
古夭笑着挥了挥手,“石超,安然。”
安然笑盈盈地道,“好巧,方才师兄还在说这次的大比还能不能见到你们,才说完就看到了。”
安然在说话的时候,石超便偏头很认真的看着安然,目光灼灼。
古夭一笑,这二人看来是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