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微张，“楚……楚星辞。”
楚星辞双眸猩红，看着心口的伤口，百年前那血腥的一幕在眼前再次出现。
“白桃，白桃，没事的，没事的，不痛不痛。”
孟婆看着楚星辞的模样，笑了笑，“本就是一道残魂，死了还能死到哪里去？”
楚星辞紧紧闭了闭眼，一道水润在眼角流淌，“白桃，你不该救我，不该。”
百年前就不该救他，不救他，便没有后面的事，也没有那剜心之痛和现在的这般情形。
白桃的苦是他铸成的，白桃的痛也是他造就的。
孟婆轻轻一笑，这些年来故作老成的表象一点一点褪去，仿佛先前那鲜活灵动的少女又出现了。
可终究，眉眼之中不似从前那般快活，有些伤痛不是时光可以抹平的。
“楚星辞，我也不想救你，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比我脑子都快，我忍不住。”
楚星辞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女，少女眉间微蹙，像是真的在惆怅，一个呼吸不到的功夫，她怎么就有那么快的速度。
楚星辞心中剧痛，他不配，他如何能配。
就连带她回家，与她成婚都带着目的性，都想要她的三窍心，孟婆汤有多苦，他对她的伤就有多重。
孟婆微微伸手，抚上了楚星辞的眉间，微微蹙起的眉头，轻声道，“楚星辞，你笑一个让我看看。”
“楚星辞，你笑一个让我看看。”
“楚星辞，你笑一下嘛！”
曾经的孟婆总是对他怎么说，可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微微侧开。
但这时候的楚星辞，伸手紧紧握住了孟婆的手，微微颤抖的右手鲜血此时鲜血淋漓。
楚星辞点了点头，“好，我笑。”
一向冷清的脸上，薄唇微勾，带上了笑意。
孟婆皱了皱眉，“比哭还难看，真丑。”
手中无力，楚星辞紧紧握住了那只小手。
这是孟婆第一次嫌弃楚星辞丑，楚星辞没有生气，泪水流到了二人交握的手上。
孟婆突然浑身一颤，脸上浮起了剧痛，一口鲜血哇地从口中涌出。
脸上血色骤然褪尽。
獠牙笑了笑，这般，你们又有几人能追他。
手中弯刀一挥，一道空间裂缝挥出，身形一动，向着空间外窜去。
元南和容临紧跟其后，不能让他走。
周北刚回眸，看到的就是孟婆口中涌出鲜血的一幕，和那已经成了血人的女子。
脸上一凛，顾不上獠牙了，身形一动到了楚星辞的身旁。
单膝蹲下，“孟婆。”
楚星辞抬眸，双眸猩红，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冥王，救她，救救她，属下愿意倾尽所有，哪怕是这条命，只要能救她！”
孟婆忍着剧痛，微微摇了摇头，不要。
周北脸色沉重，手中一挥，一道曼珠沙华盛开，将三人包裹在内。
比楚星辞的灵力更为纯粹的灵力从曼珠沙华的身上输入到了孟婆的体内。
孟婆看着楚星辞，唇角微勾，“楚星辞，我困了。”
“别睡，白桃，别睡，等你好了我们回家，我心中有你，一直有你，白桃，我爱上你了，只是从前的我不知道，都怪我，都怪我。”
“白桃，我不对，别睡，求求你，别睡……”
楚星辞浑身冰冷，看着怀中少女微微合上双眸的模样，摇了摇头，手中紧紧抱着少女，像是要将人勒紧自己的身体里。
孟婆轻轻一叹，“楚星辞，爱上你太苦了，我累了，你就让我睡会吧，我都好多年没睡过了……”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孟婆浑身一松，放在了楚星辞手中的小手无力地滑落了下来。
楚星辞目眦欲裂，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