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点了点头,阿温在,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宴温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女,“绫罗,你看我们都同床共枕了,你什么时候给阿温一个名份?”
绫罗脸上红扑扑的,微微低头,埋进了被子里,“什……什么名份?”
“哟呵,这是睡了我,翻脸不认人了?”宴温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怀中的少女。
绫罗一声低哼,“什么睡了,我才没有,是你,是你自己进来的,主神说过,女孩子的闺房,你们不能乱进。”
宴温低低一笑,“怎么,现在噩梦醒了,不怕了,开始过河拆桥赶人了?”
绫罗抿了抿唇角,樱唇微勾,眼中一转,“是你擅闯了我的闺房,才不是我睡了你。”
宴温任由绫罗把玩着自己的手,“唔,这么说来,就是不打算给我名份了?小绫罗,你就忍心让阿温这么没名没份地跟着你?”
绫罗愣了愣,“什么没名没份?”
宴温一声低叹,“好了,不逗你了,绫罗,寻个日子,嫁与我可好?”
绫罗浑身一颤,抬头看着身后的男子,樱唇微勾,她懂他的心思,她也懂她自己的心思,“好。”
宴温一怔,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女,一声大笑,爽朗的笑声充斥了整个房内,“你这是答应了?”
绫罗笑着看着他,“两情相悦,为何不答应?”
“两情相悦,两情相悦,好一个两情相悦,等到夭夭回来,我便告诉她,便提亲,我们的婚礼,定是要大办,我要让这三界都看到,绫罗,嫁给了本尊。”
鬼神大婚,天地同喜。
这一夜充满了温馨,充满了甜蜜,却也成为了绫罗接下去万年的痛。
午夜梦回,总是哭着醒来,却再也没有那狷狂的少年,抱着她,轻言软语地哄着。
——
又是一个百年,主神和神尊出游,总是有送信回来,但是人却始终没有回来。
后来听说魔族出了事情,魔神不知为何,性情大变,竟派了魔君出去,灭了一个家族,只因为人家不肯将至宝交出。
而宴温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好在神域中陪着绫罗,教她如何用神器罗盘。
宴温摸了摸绫罗的头,站了起来,看着文竹,眉间微蹙,“你说魔神派了魔君出去屠了一整个家族?还是因为一个至宝?不该啊,魔神不是那种人。”
文竹轻啧一声,“我也不知道那货是怎么了,我也去魔族寻他了,可是那魔神闭门不见,往日我要去魔族的时候,我俩可都是把酒言欢,感情甚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就连绫罗也托着自己的罗盘站了起来,“魔族怕是出了大事,否则以魔神的性子,却不是能做出屠虐凡间之事。”
宴温微微颔首,“我去一趟魔族,你们且在神域中等我,莫要四处乱跑,魔族怕真的是出了什么乱子,如今夭夭和花离两人都不在,将军也不知道去哪里浪了。”
绫罗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拉了拉宴温的手,“你一切担心,若是有什么事情,便传信给我。”
宴温一笑,伸手轻点绫罗额头,“我能出什么事,你就在这神域中等着,为夫去去就回。”
文竹抽了抽唇角,倒是臭不要脸的,还未成婚,就为夫为夫的自称上了。
宴温满意地看着羞红了脸的小姑娘,身形一动,消失在了神域之上。
魔族入口处。
宴温才进了魔族,便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魔族虽称魔族,但往日里,这一整个魔界,除了没有日月,只有一轮紫月之外。
一切都是和凡间没有太大的差别,魔族众人就和普通百姓一般,街道上有着售卖,也有各种店铺。
虽然卖的东西都和外面不太一样,比如冰糖串心肝,红烧生肉之类,但好歹也算是在魔神的治理下,安居乐业。
可是此时,整个魔族寂静无波。
就连往日里到处喧哗的小魔族们,都不见了踪影,整个闹街上,冷冷清清,各家大门紧闭。
街道上,凌乱的摊子,像是都没有来得及好生收拾。
宴温皱了皱眉,突然眸光微动,右手在腰间鬼笛一抹一转,“砰”的一声,对上了一柄弯刀。
弯刀一转,回到了主人怀中。
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缓步而来,脸上是凹凸不平的血筋,看起来甚是可怖,见到宴温,恭敬一揖。
“我当是谁,原是鬼主驾临,怎的不提前说,在下有失远迎,鬼主恕罪。”
话是这么说,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恭敬。
宴温双眸微眯,打量着这人,“长得丑了点,你是谁?”
一句长得丑,让黑袍人双眸骤然沉了下来,他向来因为自己的脸,有些偏激,他听不得人家说他丑,那些敢说他丑的,都死的差不多了。
黑袍人冷哼一声,“魔族魔君,血魔。”
宴温眉峰微挑,“血魔又换人了?”
血魔冷冷一笑,“他是活该,身为魔君,便该听魔神驱使,一切以魔神命令为上,他不听魔神的话,自然是该死,本君才是最应该当魔君的人。”
血魔死了?
他记得那个血魔跟着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