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声叮铃铃的响声从剑冢之中传来,剑老脸色一变,“你做了什么!”
魔阑胸口处一条紫月吊坠从衣襟中飘出,铃铛脆响声愈发清脆,愈发接近。
剑老浑身一震,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松开了握着锈迹斑斑长剑的双手,急速向后退去。
双手一合一张,地上数百把长剑回冢,头上原本就半百的头发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花白了起来。
魔阑轻轻摸着胸口的紫月吊坠,吊坠中一抹鲜红的血液缓缓流淌。
魔阑看着剑老更加衰老的模样冷冷一笑,“剑神,耗费自身的生命,来守着一个你守不住的东西,这又是何必?”
魔阑手中轻轻一捏,有些心疼地看着佩戴在身上万年了的紫月吊坠裂开了一条缝隙,一缕鲜血从裂缝中钻了出来。
与此同时,剑冢中的金魔铃疯狂响着,急切、激动。
“莫急,你主人的鲜血这不就在这,”魔阑缓缓伸手,一朵洁白的牡丹花在手中盛开,长剑一转,飞射而出。
剑老浑身一凛,双手掐诀,瞬间浑身都散发着锐不可当的锋锐。
剑老双手成剑起势向前一挥,朴实无华的剑刃对上了那朵飘飘而来的牡丹花。
“叮”的一声脆响,剑刃和那牡丹花轻撞在一起。
剑老唇角鲜血溢出,眸中散发着凌厉的锋芒。
半盛开的牡丹花,缓缓舒展花瓣,而那道剑刃却一个轻颤,剑尖缓缓扭曲,笔直的一道长剑光影渐渐弯曲了起来。
“呵呵,师尊,我说过,若是你不让,万年前的师徒情份便就此散了,”一声轻叹在耳边响起。
“你!”剑老双眸一怔,浑身一颤,缓缓低头。
一柄长剑从后心穿破了心口,洁白如玉的剑尖上染满了鲜血。
长剑一搅,剑老一声闷哼。
长剑一抽,魔阑脚下轻移,走到了剑老的面前,长剑轻点剑老肩头。
剑老一双平日里清明的眼逐渐漫上了浑浊,口中鲜血狂涌,再也撑不住,轰然倒地。
正在前方战场的风烈浑身一震,右手随意一挥,扛住了一名魔君的攻击,缓缓回头看向了身后。
他看到了落花宗后山乱窜的剑罡,还有被切断的金魔铃的联系。
“老东西!”风烈脸色微变,也不管身后的魔君一手抓破了他的胳膊,身形一动,朝着宗门掠去。
与此同时,古夭一凛,前些日子被蹂躏的熟悉的剑罡气息冲天而起,剑冢失去了主人。
“师尊!”古夭看向了身旁急掠而走了风烈。
一道残影快速闪过,只留下了一句话,“剑老出事了。”
古夭随即就要跟上。
“怎么,要去哪里?”天煞手中弯刀一勾,直冲古夭脖颈。
古夭脸色一冷,手中红莲火甩出,“滚。”
后山剑冢,剑罡乱窜,整座后山树叶乱飞,满后山的大树小树都被剑罡毁了个干净,凌乱不堪。
向来生机勃勃的后山,一片死寂。
落叶纷飞,落在了心口的一片落叶,染上了鲜血。
他带出来的徒弟,如今却要了他的命。
剑老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进了剑冢之中,听着那疯狂响动的金魔铃逐渐安静了下来,铃声渐渐远去。
剑老看着眼前的落叶翻飞,看着一道墨色的身影飞奔而来,看着那张俊朗张狂向来不知畏惧是什么的男子,满脸的惊慌。
剑老眉间微蹙,一声轻叹,“我的烧鸡啊……”
如轻风般的声音缓缓散去,苍老的脸一点点变得光滑,一张清风明月般清秀的少年躺在了血泊中。
耳边传来一声嚎叫,“老东西!”
去你妹的老东西,老子还是一朵花。
风烈满眼赤红地看着血泊中闭上了眼的剑老,少年的模样,在这下修界中万年,人人都只知道这落花宗后山有一个守着剑冢的老者,佝偻身形,满脸褶子。
可却不知,上古剑神,清风明月。
“老剑,老剑,你醒醒,”风烈小心翼翼地将血泊中的少年缓缓扶起。
少年的眉间微蹙,像是还有着没放下的人,没放下的事。
满山的剑冢乱窜乱飞,像是利刃割在了风烈的身上,一声声的呼啸,像是在寻找他们的神明。
一滴泪水从风烈的眼角滑落,“剑清风,老子没让你死,你如何能死!”
风烈伸手缓缓扯下了覆在了眼上的长布,魔蝠将军的双眸,异色双瞳,一只为蓝,一只为墨。
风烈看也不看伸手一扯,将一道洁白的魂魄握在手心。
魂魄之上竟带着伤,风烈双眸定定地看着手中的魂魄,却没有像之前看着魔蝠一般灼烧起来。
“玉牡丹,牡丹剑,楼岚伤了你,”风烈双眸中似漩涡一般,一帧一帧看着剑老死前一炷香内经历的所有事。
看到了一箭穿心,也看到了那道披着黑袍的身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