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界仙殿上,所有人都起身对着仙帝行礼,可那两人如此不敬。
这是干嘛,低等位面的,看不上上仙界吗?简直是找死。
古夭皱了皱眉,看着傅岩。
傅岩放下了手,一挥衣袖,“古夭,看什么,说你们呢,怎得一点礼数都没有吗?你们下修界的人就是这般无礼无状的吗?”
古夭轻啧了一声,右手在桌上轻点,微微向前俯身,“傅岩,你行礼,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你在这跟我叭叭什么?”
傅岩冷冷一笑,“区区炼丹师宗会大宗师,一无家族,二无功德傍身,于情于理这个礼你都要行。”
“哪来的狗就在这乱吠?”慵懒的声音自殿外响起。
古夭眼睛一亮,原本坐在了位置上,立马就站了起来,容临手中擦拭临天剑的动作一顿,优雅一板一眼地将手帕叠好,放回了自己袖中。
这才起身站了起来,看向了门口。
一行人踏进了仙殿之中。
走在了最前的男子,面如冠玉,双眼却如寒性一般,鬓角一缕银发飘拂在脸颊,微微一笑,透着邪魅的气息。
一袭墨色锦袍,腰间一支缠着红线的长笛,右手在长笛上轻点。
剑眉下的一双桃花眼,扫视着四周,薄唇微勾,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
“你是何人?”蓝屏眉间微蹙,看向了领头的那男子。
举手投足间竟然有着浑然天成的威严,还有着嗜血的冰冷,像是一柄藏锋的剑,随时都会出鞘,将人凌迟,而那张邪魅的脸上,还会带着笑意。
“宴温?”傅岩咬牙切齿,这竟然是宴家的人,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人是宴家的人。
子夜寒星一般的桃花眼看了一眼傅岩和蓝屏,就是这二人让夭夭行礼?
宴温走到了古夭的身旁,打量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突然有了一种吾家有女初养成的感慨。
宴温摸了摸古夭的头,“宴家的大小姐。”
话音刚落,像是一块碎石扔到了平静的水面上一般,激起了水花。
宴温笑了笑,挥了挥手,“去,把位置搬过来,我们师兄妹几人好些时日没有聚了,坐那么开做什么?”
话音落下,身后的几人飞也似的跑了过去,开始将宴家的桌椅都朝着这边挪了过来。
“家主,元少爷,”四人瞬间就将位置都安排好了,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旁。
元南的脸上挂着憨憨的笑,立马走了过去,站在了古夭和容临的身旁,“夭夭,大师兄,我们来晚了,都怪二师兄,磨磨叽叽的,腿短走不快。”
古夭唇角一抽,看了看二师兄的大长腿,再看了看元南的腿,三师兄的腿好像没有二师兄长吧?
“看什么?”元南双手一挥,夭夭变了,怎么拆三师兄的台!
宴温慢悠悠地走了过去,站在了古夭的另一边,看着傅岩和蓝屏的方向,薄唇一张,“行不行礼的,干卿屁事。”
蓝屏脸色一变,“你,大殿之上,污言秽语。”
宴温桃花眼一扫,“大殿之上,污秽之物。”
古夭同情地看了蓝屏一眼,这是要干嘛,要和二师兄斗嘴?
果然,那蓝屏还没人这样说过他,那脸立马就沉了下来,傅岩伸手拉住了蓝屏。
“宴温,初来乍到,这是仙界,更是仙殿,仙帝开辟的仙界,你们到了这里,行个礼怎么了?”
宴温嗤笑了一声,窄袖一挥,双手拢在了身前,桃花眸一闪,抬眸看向了高台上,默不作声的仙帝。
好一个端地那么高的仙帝,好一个冰清玉洁立牌坊的仙帝。
傅岩见宴温的那神情,立马大声呵斥道。
“宴温,你什么眼神?仙殿之上,仙帝之下,你最好收敛一些你们下修界的歪风邪气!”
宴温头也不抬,右手一挥,“闭上你的嘴,呱噪的很。”
宴温皱了皱眉,将一直扫在了自己脸上的那缕白发勾到了而后,一双桃花眼透过了那珠帘,看着珠帘后端坐的仙帝。
“啧,原来,仙界是仙帝开辟的啊,这件事情我倒是不知道。”
珠帘微微一动,仙帝脸色一变,看向了底下站着,不卑不亢看着自己的男子。
一双星眸微眯,“你是何人?”
宴温轻轻一笑,这一笑,邪肆张狂,右手在腰间一抹,鬼笛在指间轻转。
“本座,现在名唤宴温,”鬼笛一扫那挂着宴家的玉牌,“哦,还是你们仙界宴家的家主,掌权人。”
“什么本座,一个家主,自称本座,呵,莫不是下界飞升上来的精神出了问题的人?”蓝屏讥讽地看着宴温。
只有上座的仙帝,眉间微蹙,看着底下转着鬼笛,放荡不羁,张狂邪魅的男子。
本座。
这三界之中,能称作本座的屈指可数,就连她自己,也只能称本帝。
宴温。
宴温。
阴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