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利公主号沿着白河向北快速行驶着,风帆始终被风撑的鼓鼓的,一路上不断超越其他慢船,风向似乎总是和船的航向相吻合,水手们都在不停的啧啧称奇。
“你们难道是河神的仆人吗?我航行了这么多年也没这待遇。”大副在一旁向佣兵等人开着玩笑。
“那是你的心不够虔诚。”瑞面无表情的说到,眼睛看着前方的河道。
“小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不虔诚?” 大副见有一个迷人的法师搭理他了,一下子也来劲了。
瑞没有再理睬他,对着同伴打了个哈欠。“我先休息去了。”
“我也休息去了,为了找船起的早了点,你们小心。“斯坦和弗恩点了点头。
弗恩在甲板上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似乎有什么使他放心不下。妮丝则在一旁席地而坐,闭着双眼陷入了冥想,瑞和斯坦则已经下到船仓休息去了。虽然在与陆地隔离的河上,但是佣兵不敢放松警惕,不止需要警戒黯潮的危险,还要提防这些水手。弗恩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一个大胡子的中年水手和另一个稍年轻的长发水手不停朝妮丝张望。
正午的太阳晒的人暖洋洋的,弗恩感到自己快要睡着了,妮丝也站起身来,示意她要去船舱里的房间休息了。弗恩点点头,自己使劲眨了下眼睛,振奋起精神,重新看向前方,这才发现船比刚才前进的慢了,回头一看风帆,也没有之前撑的那么绷紧。
“难道是妮丝干的?”弗恩忽然对魔法又有了新的认识。
波澜不惊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梅利公主号已经驶过了激流弯,过程异常的轻松,这多亏了妮丝的帮助。一行人在简陋的餐厅里吃着晚餐,其他人都在谈论着多伊尔的战局,妮丝看上去却很疲劳。
“是不是晕船了?”弗恩关切的问到。
妮丝左手托住头,勉强笑了笑,“不,没有,瑞的方法很好用。”说完从舌头下面拿出一片花瓣。“只是刚才过激流弯时耗费了太多的精力,睡一觉就没事了。”
“原来是宁神花,我竟然忘了这事,幸好瑞也知道。”弗恩略带感激的看着瑞,瑞却不以为然的继续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
“魔法真是神奇的东西,我今天算是见识到它的强大了。”斯坦即使在聊天时也坐的很端正,表情严肃。
“魔法虽然强大,但是却非常损耗施法者的精力,所以不到必要时,我们一般不会轻易使用。”瑞接着话题道。
听到瑞说话,弗恩想到了什么,他站起身走到餐厅门边探头出去朝走道里望了望,确认没人后才关上门,然后在门背后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座位上。“瑞,你还没告诉我们坎瑞托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你不准备问了呢。”瑞喝了口冷水,整理了下思绪。“以我的判断,坎瑞托被一队煞妖包围了。”
“煞妖?我知道那东西,边境国的人都知道。”斯坦出乎意料的皱起了眉头。
瑞看了他一眼,视线重新看向前方。“是的,他们只需要故意让人们看见他们,或者袭击一些出城的人,就足以使城里的人固城自守,除了边境国外,其他王国的人们对煞妖有着极度的恐惧。”
“他们难道不攻击坎瑞托吗?”弗恩疑惑的问到。
“虽然是煞妖,但是仅凭一队的数量,想要攻入坎瑞托也是不可能的。”瑞看向弗恩,“毕竟坎瑞托有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士。”
“那骑士们为什么不反攻出来?就算他们害怕煞妖,但是骑士是克服内心恐惧的高手,他们完全可以与之一战。”斯坦一拳敲在桌子上,眼睛与刚被这一拳吸引过来的瑞对视着。
弗恩冲着斯坦点头表示同意,“是的,坎瑞托的骑士不会被煞妖所吓倒的,他们一定有别的原因。”弗恩思考了一会,继续说到,“我想可能他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煞妖,所以不敢贸然出动吧。”
“有这个可能。”瑞回答到,她又喝了口冷水,“我知道的只是这些,其他的也只能猜测了。”
妮丝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瑞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也是感觉到的?”
“没错,我能感觉到煞妖,或者尸鬼,甚至其他黯潮军队。”瑞不再说话,看得出她不想解释为什么她能感觉到这些。
“他们是怎么越过多伊尔到瓦利斯中部的?”弗恩换了个问题为瑞解了围。
瑞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马上回答到,“煞妖如果用兜帽完全遮住脸,从外观很难看出与普通旅行者有什么区别。”
弗恩重重的从鼻子里喷出鼻息,“坎瑞托一定有什么令黯潮害怕的东西。”
“是的,也许是什么可以遏制黯潮的圣器,所以煞妖只需要防止坎瑞托的骑士们把圣器带出来就可以了,他们完全没有必要攻进去。”瑞低着头看着杯子里的水,缓缓的说到。
没有人再说话,每个人都各自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油灯的烛光摇晃着,忽明忽暗,映衬着墙上众人的影子,就像这次旅途的前景一般,飘忽不定。
深夜,除了梅利公主号激起的浪花翻滚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声响,白河上沉入一片死寂。船上大部分人都已休息,除了掌舵的大副和桅杆顶端警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