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背上颠簸了两个小时之后,两人终于听到了流水声。
弗恩在路边的小溪里洗了又洗,直到不再闻到这股令人作呕的臭味,换上了驮包里的备用衣服,这才有了重回人间的感觉。
不远处,妮丝坐在水边的草地上悠闲的吃着弗恩摘来的梨,端详着手里的魔杖。原本无色的宝石现在已成淡蓝色,之前悬浮在宝石里的圆点也已不见,似乎是融入了宝石。
小溪的潺潺流水声让妮丝的思绪有些飘忽,温暖的阳光晒的她睡意渐起,朦胧中又回到了十三岁那年,她的父亲把她交到突然前来拜访的白胡子法师手中,父亲伤心欲绝的神情永远刻在了妮丝的脑海里。不知不觉女孩的眼睛湿润了,泪水滴在了魔杖上。
听见草地的沙沙声越来越近,妮丝连忙擦干了眼泪。弗恩嘴里涎着长蛇草的叶茎,手里不停搓揉着一捧草药,一屁股坐在妮丝边上,麻利的从行囊里找出一件穿旧了的薄衣,一把撕成两半,将草药塞进衣服里敷在了撞伤的胸前和左手肩膀上,最后用叶茎绕着身体绑了两圈固定住。妮丝红着脸盯着前方,不敢看向弗恩。
“是不是想家了?”弗恩穿上外套,拿起一个梨啃了起来。
妮丝用手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嗅了一下鼻子,“不,只是想起刚才在村子里的遭遇有些后怕。”
弗恩咽下嘴里的梨肉,缓了口气说到,“说实话我有点后悔接了这个差事,我以为将要对付的是人,没想到……”
“你可不能反悔呀,我们签了契约的,你不愿意被人们看作没信用吧,我知道你们的信用是生存的根本。”妮丝着急的看着弗恩,生怕他要毁约。
弗恩笑了起来,“我可不能白受刚才的伤,怎么也得拿到报酬。”
妮丝也笑了,“你们还真是像大家传的一样,钱是第一位的。”
“或许吧,你会了解的。”弗恩哼了一声,继续自顾自吃起梨来。
妮丝歪着头看着弗恩,抿了抿嘴。“不过我觉得你和大家说的佣兵不太一样,你让人感觉有些亲切。”
弗恩往嘴里送梨的速度慢了下来,他把嘴里的梨肉咽下肚子。“很多时候,人的内心和表面完全相反,你需要有自己的判断。”
“难道你是坏人吗?”妮丝不解的问弗恩,“哪有坏人还提醒别人要注意自己的。”
“这对你好像太难了点。”弗恩把手中的梨核扔进了河中,激起了一片水花,这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为什么剑对尸鬼一击即杀,匕首却毫无作用?”
妮丝惊讶的转过头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是吗?你是指刚才的战斗吗?”她的目光移动到弗恩的剑上。“我能看看你的剑吗?”
“当然。”弗恩解下佩剑递给妮丝。
妮丝不置可否的端详着剑鞘,慢慢的抽出剑身。对于妮丝来说,这是把大剑,她甚至都不能举起来。思绪在法师塔众多藏书中搜寻着,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这难道是……不可能,你怎么得到它的?”
弗恩看出剑的来历不简单,但是也只限于什么名匠名剑罢了,“如果我说是罗德送的,你会信吗?如果不算他拿走我原来那把剑的话。”
妮丝一幅不解的神情,“一百年战争中有提及到三把剑,当时整个瓦利斯会魔法的人只是极少数,一个法师就可以翻天覆地,无人能敌,人们对魔法充满了恐惧。那时不少国家的实际统治者都是法师,国王却只是傀儡,军队成为了法师谋取利益的工具,各国之间战争不断。”
“喔,你真应该生在那个时代。”弗恩认真的听着。“然后呢?”
妮丝把剑横放在腿上,好让手臂休息会,这把剑对于她实在是太重了。“为了夺取胜利,满足自己的私欲,各种毁灭性的魔法被发明出来并被施展在了战场上,大陆上生灵涂炭。”她缓了口气继续说到,“此时一个来自夏瓦那的大法师***预见到如果继续这样无节制的使用魔法,整个瓦利斯将沉入无尽之海,没有人能够幸免。所以他联合了所有仍然清醒的法师,将他们的魔法力量注入了三把剑内,交给了瓦利斯最强的三个剑士,这样即使是不会魔法的剑士也能和法师一决高下。”
“然后这三个剑士把操纵战争的法师都打败了是吗?”弗恩不以为然。
“没错,当然是在***和他同僚的帮助下,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持续了一百年之久,最初的剑士和法师都已死去,由他们选出的后人继承他们的遗志。他们把每个王国都从法师的手中夺了回来,还给了国王。随后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同样的悲剧,***的后人们在他的故乡夏瓦那建造了法师塔,接受有天赋的人们学习魔法,以此打破先前只有极少数法师的垄断局面。”
弗恩点了点头。“那三把剑呢?”
妮丝举起羊皮水囊,润了下嗓子,“瓦利斯会使用魔法的人越来越多,相互形成了足够的牵制,这样那三把注入魔法的剑就不再是必须的了。在它们最后一代主人离世前,这三位剑士把它们带到瓦利斯三个不同的地方,分别插入三块巨石中,将它们封印了起来,所以后人称这三把剑为石中剑。”
弗恩从妮丝手里拿回剑,重新插入剑鞘,看着剑柄上的宝石说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