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看着柯拉松,带着无穷无尽的恶意,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我为什么杀死她?”他的语气里有一种格外险恶的音调,“不对吧,柯拉松,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吧——杀了茉茉的人,明明是你才对吧?”
“别胡说了!”罗第一个反驳道,“她是跟着你回去的,那时候柯拉先生根本不在,除了你还有谁能杀了茉茉小姐?”
“当然有。”多弗朗明哥虽然还是笑着,但是额头上的青筋跳得却更加厉害了,“你应该也想得到吧,柯拉松——不,罗西。”
他“呋呋呋呋”地低笑起来,笑声里掩藏着无尽的怒意。他看向柯拉松,毫无保留地将满腔恶意都倾泻向自己的弟弟。
他笑着说:“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想明白吧——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杀了她。”
柯拉松僵在原地,面色变得一片惨白。
只消看一眼,多弗朗明哥就知道了——那个可能已经在他亲爱的弟弟心中徘徊了无数次,多到那些创口已经足以在他心上结出一个无可治愈的痼疾。
于是,他带着无比的恶意和难言的怒意,将言语化作锋刃,慢条斯理地沿着他的伤口捅了进去。
“用脑子好好想想吧,柯拉松——那时候我已经得到了手术果实,我有什么必要非得杀死我的妹妹?”他隔着墨镜,不屑地冲罗嗤笑起来,“就算是这个小鬼不愿意,把他杀了不就好了吗?杀了他再去夺取果实,这件事对我来说有那么艰难吗?和这个小鬼不一样,茉茉可是很强的。如果她自己不愿意,你以为我可以不损失任何一名部下就杀了她吗?”
多弗朗明哥兴致勃勃地说了下去,无形的鲜血随着他的话语飞溅而出,激起了他心中更为嗜.虐的欲.望。
他笑起来,带着恶毒的愉悦,轻快地说了下去。
“能杀她的只有我和她自己——我没有杀她,那么,你觉得杀了她的人是谁?”
再一次的,多弗朗明哥将问题丢到了他亲爱的弟弟那里,如果言语是有形的话,柯拉松应当已经被这一句话劈成两半了。
多弗朗明哥欣赏着这不可见的伤口,他所制造出来的巨大创口,怀着一种残忍的快乐追击了下去。
“是你啊,罗西。”他愉快地揭破了那残忍的真相,用着他们儿时曾经亲密的称呼,“她是为你死的,罗西。”
——只有你能让她选择死亡。
不知道为什么,多弗朗明哥并没有将这句更为锋利的话说出去。
“她是为了实现你的愿望。”他带着微妙的、夹杂了愉快与厌憎的语气说了下去,“为了掩盖她没有杀死你的事实,为了保护你,也为了不让我对你想要保护的那个孩子出手,才选择死亡——选择将贤者之石交给我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柯拉松终于动了。
“为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得就像是从地底里爬出来的一样。
“为什么你能用这种语气说起茉茉,说起她的死?她不也是你的妹妹吗!你和她一起度过的这么多年的时间——难道没有任何意义吗,多弗朗明哥!?”
“有啊。”
多弗朗明哥将嘴角的弧度拉得更大了。
“正因如此,我非常感激啊。”他笑着张开了双臂,“我非常感谢我亲爱的妹妹将等同于生命的宝物送给了我,为我的梦想献上了自己的生命啊,罗西!”
而后,多弗朗明哥的笑容骤然敛去了。
“和你不一样。”他的声音尖锐得像冰一样,“我会好好利用起来的,她所送给我的生命。”
而柯拉松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钢铁般的坚毅取代了他面上所有软弱和迟钝的神色,他用一种多弗朗明哥所无法理解的眼神注视着他,而后,黑色的武装色覆盖上了他的双臂。
“你错了。”他的弟弟这样说,“我马上就让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多弗朗明哥。”
Part.5
正如罗西南迪所言,多弗朗明哥错了,大错特错。
战况原本是一边倒的局面。
因为多弗朗明哥不会死亡,不论受了多重的伤,都会很快恢复如初,那具肉.体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保护着一样,不管他们将他打倒了多少次,他都会很快站起来,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那样。
然而人类是有极限的——除了多弗朗明哥以外的每一个人都有,就算是路飞也有力竭的那一刻。
但是,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怪物不会倒下的时候,他却陡然呕出了一口血,摇晃着屈了膝。
在他身后,赫然是一开始就被他重创了要害的柯拉松。
“……怎么、可能?”
多弗朗明哥缓缓回过头去,问出了那个一开始就应该问出的问题——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的问题。
“你为什么还活着,罗西?”他问。
的确,无论是谁来看,柯拉松都不应该还活着。他的胸腹处破了一个巨大的洞,甚至可以看到身后的风景。内.脏是早就被打烂了的,正常人受了这种伤,不要说继续战斗——早就应该已经死掉了才对。
然而柯拉松却还是站立着,他咳出一口血来,松开了将多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