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头子有个毛病,每次来找阮渔的茬以后,都要再问几个问题,还都是有关医术上面的高深问题,每每都折磨得阮渔很少难受。
所以这些以前让阮渔烦躁头痛的毛病,此时倒是便宜了阮渔。
阮渔一时间应答如流。
江太医听完面露喜意,恨不得拍手叫绝,“王妃,果然在医术上造诣很深,老臣佩服。”
回答得真好,句句都是跟他心中所想大差不差,这小丫头在医学上面的领悟倒是不像一个年轻的小丫头能有的。
江太医不得不对阮渔高看了几眼。指不定沈观的腿还真是被这小丫头治好了。
阮渔跟着江太医也算是老相识了。
尤其是她治好了那些疑难杂症的时候,说是疑难杂症,其实应该说是无药可医的那些人才对。
每每遇到这些原是没救了的,却又被救了的人事情时,江太医就会特别及时的过来找她。
不过却是看不惯她那种,觉得她使得是巫术邪术之类的。
但也算是被江太医猜对了,她使得是妖术。
不过后面江太医自太子登基以后,没过多久,就以年龄大了为由,自愿请离了。
阮渔看着江太医嘴巴不停地动着,她偶尔点着头,其实根本听不太明白江太医的那些话。
江太医越说越激动,几乎所有事都想要问阮渔一般。果然为能呆在沈观旁边的都是奇人。
江太医说着说着,突然停下了话,忍了忍最终还是开口,声音压得低低的对阮渔问道:“王妃其实是被家中逼迫才嫁给了沈王爷吧。”
阮渔听着微微挑眉,“没有啊。”
江太医眼神诚恳:“老臣在宫中多年,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可以帮到王妃。”
阮渔无奈,江老头子确实猜对了,但是逼迫的人是她啊,是她逼得沈观啊…不过看这情形,估计就是她说出来了江太医也不会信的。
江太医还未说出来口中的话。
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传了进来,江太医被吸引了视线,等看到来人眼中多了少许诧异和惊叹。
沈观黑眸深沉,俊美五官如霜似雪,一身墨色竹纹长衫,身姿倾长而挺拔,腰间竖着同色的窄边腰带,长长的带子垂着垂在身侧,行走间也随之摆动,倒添了几分生机。
跟着沈观一同进来的是墨珩。
江太医轻抚胡须,他来的时候,墨珩说沈观过一会儿会出现。
结果他被晾在这,硬生生的一个人坐在这。甚至,连一杯茶都没喝上,刚刚说了那么多话,他现在都有些渴了。
一般都是别人抢先给他倒茶的,就是在皇上面前,皇上也会给他几分薄面,结果到了沈王府,他却跟隐身了一般,感到了深深地落差。
“让江太医久等了。”
江太医看着沈观有些微微怔愣过后,问道:“王爷的腿果真是好了,可是王妃治的?”
但是神态倒是如小时候一般,只是比那时候要似人一些。
江太医知道沈观,沈观还在宫中时,经常隔三差五的就满身是血的被扔到他屋中。
但明明娘娘眼中分明没有半点要求的样子。他看着那孩子,有些心痛,一个皇子,这副模样。
宫中传言,他也有听到过。以前他不信,可是等他见到从昏睡中睁眼的沈观时,忽地就有些信了。
那眼睛刚睁开时,分明是暗红色的,虽然转瞬间恢复了深黑。
但他看得清晰。
沈观轻“嗯”了一声,并未多说。
江太医忍不住问道:“那王爷会到宫中任差吗?”
“江太医管得似乎有些过于多了。”
正对上了沈观的冰冷的视线,江太医身上一凉。
真的是,长大了,也越发可怕了。这话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
阮渔听得心中痛苦难受,恨其不争。腿都好了,还这么不争气。
“现在时间已经不在了,本王款待不周,不如今天江太医就暂且在王府用餐吧。”
江太医迟疑了片刻,看了一眼阮渔,应了下来。
他现在对这小丫头的医术,还是有些兴趣的,甚至觉得跟遇到了知己一般。
几个问题,答的全是他心目中的完美答案。
江太医本来不是很确定的事,在发现阮渔看到沈观出现后,变得有些古怪的神情,突然就确定了心中方才的那些想法。
这小丫头,果然…是被逼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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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
阮渔敲着打量着沈观。
那人却优雅淡淡吃着饭,也一直不看他。
阮渔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总感觉怪怪的。昨晚沈观还一身的血,自虐弄得满身的血,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另一边,江太医惊讶的深深看了阮渔一眼,“王妃还真是好胃口。”
这般…的能吃。如果他没记错,这一已经是阮渔的第三碗了吧。
在她面前的几盘菜除了青椒,其余基本被吃得大剩不剩了。
沈观也看过去,看到空掉的碗,沉默不语。
阮渔干笑了几声:“没办法,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都看我干嘛,吃饭呀。”
阮渔抬头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