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王春兰被张村长审视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也是第二次见李先生,朋友什么的,可不敢高攀。哎哟喂,村长你别折煞我啊!”
张村长见王春兰极力撇清关系,挑了挑眉,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今天来这里有重要的事,其它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最近咱们村里发生了两起命案,引起了局里的重视,为配合警方的工作,村里要做一个外来人员登记表。”谈到正事,张村长表情凝重。
万宏村是一个民风淳朴、邻里和睦的小村庄,从来没有出现过杀人这样可怕的刑事大案。
半个多月前,河里发现阿兰的尸体,不管是警察还是法医,都找不出他杀的证据,只能判定为自杀。
然而,今天凌晨,李宝他爸横尸田地,绝对不正常。
李宝他爸的尸体上还挂着除草的农药箱,死前应该正在干农活,他的表情惊恐,眼球凸出,显然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和单身的阿兰不同,李宝他爸作为家庭支柱,肩负养家糊口的重任。每天起早贪黑下地干活,是村里出了名的种地能手。
而且,最大的疑点是,和阿兰一样,他的体内也少了一半血液。
如果这都判为自杀,警察可以不用当了。连带阿兰的死,也推翻了原有的判定。
尽管没有确凿证据,警方仍将两起命案归为他杀,坚决要找出凶手,还两位被害者一个公道。
村长说话的当口儿,秦小游包好烤红薯从厨房里出来,默默地走到八仙桌,挨着李先生坐。
李先生低头看了眼安静的小家伙,伸手轻拍他的背。
王春兰得知村长和村干部们在忙命案的事,极力支持。“查,必须彻查!找出那个千刀万剐的凶手,给阿兰和李宝他爸偿命!”
张村长翻开登记本,公事公办地询问:“你们家近期有亲戚朋友拜访吗?”
王春兰笃定地摇头:“没有。”
突然想到什么,她看向李先生。
除了李先生,她家很久没来客人了。
张村长在登记本的表格上打了个叉,排除秦家,接着看向李先生,客气地道:“既然李先生在这儿,那我就直接问了。”
李先生的别墅独立建在河对面,也归万宏村管。
“请。”李先生颔首。
张村长清了清喉咙:“您最近有客人拜访吗?”
李先生微笑:“我住这里十年,除了小游,没有其他客人。”
“小游?”张村长低头,惊讶地看向李先生身边的小朋友。
秦小游挺了挺小胸脯,头上的小呆毛跟着晃动。
他是李先生唯一客人耶!
王春兰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别的小孩都不敢去河对岸,他倒好,不仅去了,还引以为傲。那副得意的小模样儿,真欠揍。
张村长对小游和李先生亲近有点意外,两人年龄相差不小,竟然有共同语言。
惊讶归惊讶,张村长倒没多问,登记结束,他严肃地对王春兰道:“这段时间务必注意安全,一旦发现陌生人,一定要及时向村委反映。”
王春兰连声应道:“一定,一定,坚决不放过一个坏人!”
村长把登记本夹在腋下,准备离开,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小游突然开口:“村长,霍老师算不算外来人员?”
“嗯?”
孩子声音清脆,张村长停下脚步,看着秦小游。“霍老师是万宏小学新来的支教老师吧?”
“对呀!”秦小游竖起手指,数了数,“最近一个月来过咱们村的人,霍老师算一个,还有阿兰姐的男朋友,以及他的父母。”
王春兰绕到秦小游身边,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轻斥:“别瞎说!霍老师是城里人,特地来咱们村支教,品德高尚得很!再说,霍老师请假了,人都不在村子,怎么可能有嫌疑?”
阿兰男朋友一家更没有嫌疑,他们在村子待不到半天,就离开了。
“呜哇,妈,轻点,要打笨了。”秦小游躲到李先生背后,寻求帮忙。
李先生抬眼看王春兰,尽管没有说话,王春兰不由自主地放下打儿子的手。
被这么一双湛蓝深邃的眼睛凝视,莫名地感到心虚,她尴尬地笑:“……小孩子口无遮拦。”
秦小游委屈地嘀咕:“我只是实话实说。”
张村长若有所思。“霍老师什么时候请的假?有说去哪里吗?”
王春兰皱眉:“这……我没细问,还真不知道。要不,村长去万宏小学问问?”
“行,一会儿我就去问。”张村长匆匆地离开,去下一家。
等人一走,李先生也起身告辞。
王春兰搓了搓手,客套地问:“李先生不如留下吃晚饭?”
李先生婉拒:“罗管家还等着用酱油。”
说着,白皙修长的手指提起桌上的葡萄酒瓶。
秦小游急忙把烤红薯递给李先生。“这个不要忘了带。”
“好。”李先生接过烤红薯。红薯外面包着厚厚的报纸,只有一点温热,不烫手。
秦小游送李先生出门,一路送到院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