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郡主是先皇的最后一个孩子,但却十分的不受宠爱。
从她的封号就可以看出来,正常来说,皇帝的女儿应该是公主,等她成了新皇的妹妹,就应该是地位更高一等的长公主。
可如今她却是被一贬再贬,最终被发配到了京都不远处的一块土地上,成了那里的郡主。
灵珠郡主毕竟是个非常边缘化的人物,所以在原主的记忆中也鲜少出现,夏云自是对这个郡主毫无印象。
前世的夏云求妹不得,如今好不容易从天上掉下来个妹妹,无论如何都是要宠着的,至于和亲?和你大爷!
夏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刘爱卿说话可真有意思,既然知道是拙见,为何还要说?”
刘顺之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明明刚才夏云还称他的计谋好,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说让灵珠郡主去和亲,他才生气了。
但是也不应该啊,当初夏云就是因为不喜灵珠郡主,才将她一贬再贬,最终赶到了京都北面的荒凉之地。
那……
刘顺之忙赔笑道:“是臣愚昧了,灵珠郡主与陛下是亲骨肉,陛下不舍也是人之常情,依臣所见,不如直接从百官之女中挑选,想必众千金都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必然不会叫吐蕃的赞普挑了错处去。”
夏云冷笑道:“哦,是吗?朕听说,刘爱卿的独女今年正好十九,也到了该说亲的时候,不如就让刘爱卿的千金去吐蕃和亲如何?”
“张爱卿对吐蕃人民的关切和同情也是令朕感动,不如这次和亲的嫁妆就由张爱卿来出吧。”
张一鸣和刘顺之这两个投机倒把、溜须拍马之徒是万万没想到,装了一圈回来,这火竟烧到了自己的头上,连忙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
刘顺之:“陛下,小女年纪尚幼,臣还想留她在臣身边多侍奉几年。况且,小女容貌平平,不过蒲柳之质,如何能担得起和亲大任?这……怕是不妥吧。”
张一鸣也忙哭穷道:“陛下,小臣家中无甚产业,由臣来出和亲的嫁妆,恐怕要让吐蕃笑话我大夏穷酸小气,无大国风范了。”
夏云冷笑一声,怒道:“好啊,两位爱卿果然还是鞭子打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啊,你们尚且不愿,为何要让朕做这个冤大头?”
眼见天子发怒,两人赶紧跪下求饶:“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等并非不愿,只恐丢了大夏的脸面啊!”
“哼,到底还是两位爱卿的腿脚好啊,说跪就能立刻跪下去!既如此,不如以后上朝就都跪着吧!”
“朕还是比较喜欢跪不下去的臣子,贵喜,以后每次上朝之前都给杨将军备个软凳。”
贵喜忙道:“是。”
杨长青心知自己错怪了夏云,又听夏云要自己往后上朝都坐着,更是无所适从。
他正想要站起来时,却见夏云遥遥的朝他一抬手,又轻轻落了下去,那意思显然是让他老老实实坐着。
杨家父子在原主执政时期受了不少苦难压迫,能被夏云重新启用并委以重任已是十分的感念皇恩。
可想不到如今竟能得皇帝宠信,受此厚待,杨长青这个在军中几十年的老硬汉居然也忍不住热泪盈眶,恨不得当场以身报国。
远处的张郃看着这一幕,眼神中的光影晦暗不明。
他很清楚,夏云这是在“捉虫”呢,看来在这个朝廷,阿谀逢迎,溜须拍马的臣子是很难混了。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却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这些废物们拍不到夏云的马屁,又会去选择依靠谁呢?
宠信杨家父子?
两个愚蠢的武夫而已,秦政能让他们被贬为千夫长,百夫长,自己自然也可以。
只要皇帝换个人做。
这样想着,笑意不自觉的就落到了嘴角。
可就是这角落里的表情,却正好被夏云抓了个正着。
“张爱卿,开心什么呢?”
一开始张郃还以为夏云这是在叫张一鸣,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这种时候张一鸣不可能笑得出来。
猛一抬头,他便看到夏云那一双冰冷的眸子正在凝视着他。
他身体一僵,但也就是一瞬间罢了,紧接着便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真心的笑容。
“杨老将军忠君爱国,实乃国家栋梁,这样的肱股之臣能得陛下厚爱,臣这是替杨老将军高兴,替陛下高兴,更是替整个大夏高兴啊。”
夏云轻笑一声:“哦?那爱卿说说,你以为,这次平定边境的吐蕃贼子,应该派谁前去?”
杨长青在那边几乎要坐不住了,张郃虽然不算与杨家父子不和,但此人处事圆滑,在官场中左右逢源,杨家父子很是看他不起,路过都不屑和他说上一句话。
张郃此时淡淡的看了杨长青一眼,道:“陛下,按理说,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杨老将军……”
夏云冷冷的看着他,按理说最合适,那意思就是实际上不合适。
果然,张郃小小的停顿了一会儿,又道:
“杨老将军刚说了他岁数大了腿脚不便,如今自然不该强人所难,硬逼他上战场了。既然这次吐蕃只是小打小闹,宋昊将军离得最近,不如让他带兵前去。”
“糊涂!